第38章(2/2)
我走到他面前拿过酒壶,道:“你可是真心要娶息练的?”
柘因看着我,眼神里有着深幽难懂的神色,却轻笑着说:“是真心如何,不是又如何?”
越过我定定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离垢,又接过话道:“都过去了。”
我看着离垢雪白的脸褪了些血色,朝前走了几步站在桌旁,看了看桌上的酒壶,又看了看柘因,猛然握起一壶酒就着壶嘴将一壶酒饮尽,伸手又要拿另一壶酒被我伸手按住。
身后一个姑娘的声音悠悠道:“这是什么?苦肉计么?”
我转头顺着声音看过去,一身鹅黄色的衣裙,眉眼细致极其娇媚的一个少女,声音也极其娇媚,走路极慢,一共七步的距离走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我觉得有些着急。
离垢看了看她,转头问柘因:“就是她么?”
我觉得有些面熟,仔细想来似乎在哪见过,是在天后寿诞那日,她便是其中一桌的神女,那时候她并未开口去奚落檀溪,所以我并未多注意她。
她走到桌前,上下打量着离垢:“听闻茶君貌美心透,是这九天上难得的女仙君,今日一见”顿了顿又道:“也不过如此。”
柘因握着酒壶的手不动声色,离垢看着柘因仔细一字一句问道:“你果然要娶她么?”
柘因并未看息练一眼,从通透细致的白玉酒壶上抬起眼睛,看着离垢极轻的道:“是。”
离垢脸上血色褪尽,握在酒壶上的手猛地冰凉,她抽回手身形有些踉跄,隐隐发抖,双手扶着石桌,道:“柘因,你觉得爱是什么?”
柘因把玩着酒壶,任由酒液从酒壶里流到石桌上,再顺着石桌流到他的衣衫上,流到离垢的裙摆上。
离垢看着他,他看着酒壶,一时间静谧的可怕,离垢抬着头,明亮的眼里倒映着月光,她道:“我以为喜欢一个人就得在什么时候都不能变,想来不是。”
反手化出一把寒光凛凛的剑随即便抹了脖子,纤细的身体从七重天浓厚的云层下急急下坠,隐隐泛着寒光的剑就掉落在在我脚边,息练早已被这场景吓得瘫坐在石椅上,双唇泛白双手紧握着裙子,惊恐的看着那把剑。
在离垢落下七重天的那一刹那柘因便猛地起身追上她,抱着她的身体一起直直下坠,我脚下化了云追上去,因是晚上虽有点点星子却仍找不见两人的身影,我穿过层层浓云急急向下追去,下坠的力道将温和的晚风化成了呼啸的狂风刮在脸上似乎像是有刀子割一般,我顾不得疼使力朝前追去,在一座山壁前停下,却找着两人的身影,我在上头上找了一夜,直到昴日星官当值也为找着两人,我想是我追下来的时候出了岔子和他们不是落在了同一个地方。
他清楚的听见离垢下坠的时候眼角有晶莹泪珠从眼角滑落,她说的最后一句话,那样清楚的对他说着:“柘因,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的么?”
柘因伸手捂住离垢剧烈渗血的伤口,面上抑制不住的恐惧:“你别说话,我不会让你死。”
离垢轻笑着将头埋进他颈窝,道:“你从前说喜欢我的那些话,我并不是不喜欢。”
下落的力道将两人的头发纠缠在一起,离垢雪白的衣裙和柘因玄青色的长衫缠成一个结,呼啸着的狂风掐碎了离垢细碎痛极的呻吟,柘因猛的将离垢的身体抱得更紧,离垢道:“不知道神仙死了有没有来世呢,我想是有的吧,你看九黎死了一回,沉渊就找着了她。”
离垢剧烈的咳了咳鲜血顺着柘因的指缝染红他的手掌,离垢敛眉看着却不似自己的血一般,淡淡看着血顺着他的手掌染红自己前襟和在他的衣袖上染上颜色,接着道:“你要是还罢了,罢了。”
离垢闭着眼猛然运掌朝柘因发了一掌,柘因双手仍紧紧抱着离垢,生生受了这一掌,嘴角溢出极细的血丝,柘因道:“你想告诉我要是还喜欢你,便像沉渊寻九黎一般去寻你的来世是么?”
柘因抱着离垢坐在山壁前,脸上满满透着沉痛,离垢的颈子上的伤口早已不再渗血,柘因单手置于离垢的颈上,掌心透着淡蓝的光芒,光芒逐渐扩大笼罩离垢半身,片刻便只余雪白的衣衫上的点点血迹,像大朵的血色红莲以极细的手笔绣在前襟上。
柘因将外衫脱下来盖在离垢身上,伸手细致的抚着她的眉眼,细嫩的脸庞,轻声道:“我没有沉渊那样的耐心等几万年,况且沉渊是不得已,我还未到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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