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真如镜首秀（2/2）

他们也想看看，独苏山如何应对。

他们可还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仙师大能间的斗法。

然而，那从头到尾给人高深莫测印象的仙师，竟然也发出了和平乌掌门同样的疑问。

是独苏山的仙师队伍，今日没来大能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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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人头，缨冠、钗饰各式各样，也有不少戴着纱笠、帷帽的，显然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像冯真限这样半个头都遮住的，实属正常。

修行者的寿元普遍很长，在聚汇期大量积纳灵气，以灵气洗灌经络，蕴养暗府期间，就相应增长寿数，到归于境暗府大成，可活数百年。在生仙境开辟明府，与天地相合，成为真仙后，可修行几千至上万寿命不等。像李明这样的气生境巅峰，几乎与天同寿，可以存在几万至几十万年。

一些修行者游历下界，不愿随处留下痕迹，便会以各种手段隐藏。还有一些是相互打过很多交道的熟面孔，混在其中。

没有人注意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有他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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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钦仰望上方的仙师，似是在以眼神相询。

然而男仙师温和镇定，古井不波。

谭钦没有惊惶，没有狼狈，只是有些被人逼着不得不做的愠怒。

许久，她道：“既然云师弟也想知道，师姐自然不能藏私。”

谭钦说着，抖开长袖，亮出了握在手中的一件法器。

是她一直藏在袖子下面的法器。

一面镜子。

镜面上的纹古朴黯淡，但镜子不旧，像是新的，没有磨损。

镜面照在少年身上。

打出来的，不是少年的脸，而是暗红一片。

不明亮，但真切。

离得近的，能看清，那流动不止的暗红之色，仿佛是用无轴的笔和浓墨不停勾勒着。似字似画，仔细观察了许久，才看出来，那是少年表皮下面的血管和组织脏器！

确切地说，不是人的，没有人的血脏长成这样。

血管和经络像一棵参天老树，四下分出的枝杈，张牙舞爪，比正常人的脉络宽了几倍不止。

“这是……”

人们一时间，没有看出这是什么。

“你们快看……”

一头带有双翼的似鸟一样的兽类暗影，隐藏在一片血红后面，抖着羽毛，发出惊惧的耸动。

栩栩如生，仿佛能听见它的嚎叫。

“是妖怪？！”

“真的是魔族？”

很多人惊惧着不住后退。

皇城和陆平城不一样。

陆平城是仙魔交界，弯儿街以西是兽族聚集地，常有未化形的妖兽本体出没横行。而朝廷对于兽族出入城有着严格的管制，没到化形期，没褪去肉欲野性，除非是驯养的坐骑，否则禁止出入，遇到就会猎杀。曾经有过很长一段时期，皇朝对兽族下了驱逐令，严禁进城，后来才逐渐开放。今日前来拜师的小年轻们，对修行界都处于懵懂无知，没有见过真正的妖兽长什么样。多是听长辈们说，魔族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他们知道得最清楚的一点，就是兽族修魔可化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