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海护殿他画不出一丁点神韵（2/2）

“我见过你，冯真限，”余奚边走，一边回忆，“那时候，你亲娘才刚死，你就被父亲关进偏院了。我今天差点就没认出来。不过，你身上的自信是从哪来的？就凭着几分自以为是的机灵劲吗？以为仙山中人都是傻子？”

回想起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瞳，余奚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对自己都能下那样的狠手，对旁人得有多狠？换做是他，失去一只角他都忍不了，何况是四角全断？

“以前怎么就没注意过你？”

余奚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玦，分出一缕魔识，以识作笔，匆匆划了几行字，传讯过去。

“我是立了血蚀，不能破坏父亲的计划，不过，那都是你入了仙山以后的事。”他看着对面接收到传讯，玉玦亮起，对面回复了他。他把玉玦掐在掌中，用力捏碎，“可惜，你根本没机会进仙山！”

林间，一块黑树皮从树腰脱落，动了动，振开翅膀，朝着血蚀坛的方向飞去。

它的翅膀上是对称的妖冶纹，沾着油绿的体液，赫然是一只浑身带毒的黑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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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去看一眼血蚀坛，海护殿他画出来的，没有一丁点神韵。魔宫里写有天道规则的只有山门大阵，阵基是禁地，我看不到，唯一能去的只有血蚀坛。我想看看天道长的什么样。父亲封魔境巅峰，可始终接不到天道昭示。证天道真就那么难吗？”

相反的方向，冯真限一路西行，朝着他的偏院赶。

山间植被遍地，鸟兽纵横，没有一条明显的路，但又处处留着脚印，似是踩出来的路。

他不熟悉魔宫，也辨不清方向。

他恣意地在草间穿梭，脚步还带着些轻快。嘴里哼着从苏蓉那听来的建京小曲，和树上鸟雀的叽叽喳喳，相得益彰。

等到一个人影看不见了，冯真限扯掉头上被血洇湿失去本来颜色的布条：“可以让蓉姨换条新的了。”

原本蓬松的棕黄毛发，被黑红的血凝成了绺，长长地搭落在肩上，青少的面庞，多了几分不明的深邃。

他不是自言自语，而是对着空气说话。

林深路静。

离偏院越近，地段越是荒凉，少有绿植园丁，鸟兽也没有一只。

万籁俱寂。

近处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他却胸有成竹地等待着回应。

不多时，脑海里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刚刚熏池想要读取你的意识。”

比起他的年少清亮，这道声音透着淡然飘渺。

这声音，不是冯真限的，是李明的。

刚才在议事堂，被熏池抓住逼问的那一刻，冯真限的心都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镇定是假的。

他在去议事堂之前，已经和李明达成了共识。

是真正的共识，两识共用一体。

由三护卫护法，李明施以寄体之法，仙识进驻冯真限的肉身。

寄体无需高深的仙力修为，而是魂识操纵法门，只要意识境界足够掌控寄体过程，就可以行功。李明仅剩下一部分仙识，但境界未折，施展这样一个法门还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