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逆天转生（2/2）

丫鬟、产婆忙碌的身影，院外正在紧锣密鼓的搜宫，都在耳边消失不见了。

心念在下沉，千斤坠一样，不断地落下。

仙识静默到了深沉的极限，然后来到了一处。

这是比暗府更无穷、比明府更悠远的地域，浩渺苍茫，踪迹难寻。如果要形容，这里可能是识海的最深处，也可能是识海之外的彼岸。

他站在这头，它在那头。

这是一个似物非物、似灵非灵的存在，不知是生还是死。

它静静地飘浮在岸边，一动不动。

即便看见李明，它也没有特别的反应。

“你来了。”

出乎意料，它竟然开口说话了。

“你想说我不该来是吗？”李明驻足，没有到对岸去，远远地望着它。

“不，”它摇摇头，“我就是想跟你说句话，让你知道，你的内心在犹豫。你比我还清楚，你这么做了，放弃的是什么。”它看起来，比李明还要悲悯几分。

李明盯着它看了半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连它也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他微微一笑，神色却有些冰冷：“不过是一缕魔气，趁着我心念不稳，钻进识海，还妄想侵染我的万法根本，真是可笑。”

说着，海面上空卷起一阵惊涛骇浪，从四面八方围扑过去。

然而那缕魔气在李明话音刚起时，就感到了不妙，趁着灭杀来到之前的空隙，嗖地逃走了。

海潮重新落下。

没了魔气阻挡，它看起来更清晰。它的身躯不大，表面像是有一层水珠结晶，又像是有许多层气体覆盖，铺满了密密麻麻的许多条路，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这是万法。

是李明修行境界的极致。

退一步风平浪静，进一步得成天道封神。自此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也不减。

他只差一步，那一步所需要的时间，比起北逐离魂识散尽、灰飞烟灭慢了很多，他已经没法再等了。

“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话，刚刚那个不作数。也算是相识一场，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有千般明亮，自海上升起。

“再见。”它说。

它无需交代，更无需李明授意，开始自行旋转，同时绽放万道华光，洒向大海。

随着它不断地释放光华，它的本体在一圈一圈地变小，变得黯淡。

有晶亮的符号，在铺天盖地地向下倾泻。

敖岸山上空，突然发生了一声轰鸣。

仿佛发自遥远苍穹的闷雷，又仿佛来自于魂识深处的鸣啸。

所有在敖岸山内，不管是查山的弟子、护殿，还是殿主、后殿内眷，全都有所感应，纷纷抬头四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