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阴婚·问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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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再来了？”七甥推开风水师的支撑，踉跄走了两步，瘫坐在了地上，神情异常黯然，“她是和大哥一起走了吗？”

“若不是牵挂你，她早该走了，如今既然成全了阴婚，以后自然是与大少爷相伴而行的。”老风水师撸了一把白胡子，眼睛眯的细小，“如今，你还是当初的心境吗？可又想通了什么？看透了什么？”

“道长希望我想通什么？看透什么？”七甥撑地准备站起来，可是试了一下没有成功，还是又坐下了，“世间从来不公！一切原本是我的劫数，现在却让阿嫂这样的平凡女子承担，丢了戚戚性命——”

“时也，命也。”

“命？”七甥抬头环顾了一下翠竹院，突然痴笑起来，“是啊，皆是命！如何能不是命？”

“少爷明白？”

“我出生那天，正是旱年逢雨，家中下人们都说，我是百年难遇的祥瑞之人，为此，还专门请了福泽婆娘入府为我点缘法，盘脐带，包福衣，授玉珏，原本，这是一件喜事，可没想到来了一位道师，他说阿娘与我命格相冲，需分居而住，分堂而食，未成人不可相亲，未成家不可言伦常，自那以后，我便被大夫人养着，再也没见过阿娘......那时他们就说，这是阿娘的命！”说着说着，七甥的语气越发阴沉，到了最后，竟有些抽泣的声音，“那时是阿娘，今时是阿嫂，这都是命？那明日呢？明日又是何人何命？”

“看来少爷还是不明白！”老风水师不知何时在七甥周边画了一些类似阴阳八卦的图案，接话的时候已经是收尾了，“既然是命，自然不可测，不可说！万法自然，就像这阴阳协调，是天意，非人事。”

“道长这话，自己信吗？”七甥看了一眼图案，红着眼眶笑得悲戚，“万法自然？故弄玄虚，勾人性命，也是遵从了自然？难道不是信了人定胜天？”

“阴阳道法相辅相成，无处在，处处在！但少爷已生偏见执念，看来并不能悟出事理了！”

“我只知阿嫂无辜，天下人却皆说命也，世道已然悲凉，人心如是，道法亦如是，此外，还有何事理？”七甥抬手抹了一把眼角，晃晃悠悠站起一步一步走出了翠竹院，“为人者，大恶也，为人哉？大恶者，存善念也，为人哉？人非人，亦为人？鬼非鬼，也为鬼？”

“......”

“那日我还是无知小童，若非如此......如今大病一场，竟如大梦初醒，当真是恍如隔世。”七甥唱念道，声音渐渐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