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广场命案（2/2）

陆游没搭理阿东的嘴欠，他其实是想看看是否真如自己猜想的那样，认识这个被车撞死的女孩，就因为吴婆的那句节哀，这一路上陆游的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当他回身正要离去时，却感觉到后颈突然一凉，手臂上鸡皮疙瘩立马浮现出来，脑子里有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就像吴婆那种眼神，同样是让他汗毛乍起，不同的是，在家那会，吴婆那是明目张胆的注视着他，此刻在这里，却找不到盯着他的人，那种让他毛骨悚然的眼神。陆游环顾两圈四周，发现周围的人群都在匆忙的赶路上班，没人和他一样去关注一个已经处理完的事故现场。找不到就不找，陆游拧紧车把加大马力，电动车哧溜一下就冲了出去。

来到公司楼下把电动车锁好，两人快步进了电梯，站在电梯里，陆游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甚至可以分辨出这种莫名的刺激来自于右手边，有这一会儿时间，脖颈已经是凉飕飕的，就像坐在办公室里让空调一直对着人吹一样，电梯一响，不待门完全打开，陆游逃命似的跑了出去。直到看见包小莱正陪着一男一女两位警察走出公司玻璃门。陆游才感觉到后脖颈的凉意终于消失不见。

包小莱看见陆游和阿东两人从电梯出来，就指着他两微笑着对警察说到：“他们应该就是昨晚的目击证人了。”然后换上一副不赖烦的表情对着两人说到：“你两怎么又迟到了，二位警官都等了半个小时了，阿东你们去会议室，把昨晚在公司加班的情况跟二位警官交代一下。”

陆游没有听懂包小莱的话，但是听到她说起交代二字也是感觉颇为刺耳。这个包小莱也是把看人下菜的功夫做到极致了，边想边把目光看向阿东。阿东也是最受不了包小莱这副做派，天天一副苦瓜脸，好像谁都欠她钱似的。当即强硬的回答：“吃多了就去会议室，我昨晚一晚都在走道这抽烟，要问也是在这问。”

正当包小莱要发火怼回来时，一旁的男警察开口说话了，他先扶了扶胸口的记录仪，又掏出自己的证件在阿东和陆游面前打开，然后微笑介绍到：“不是交代，不是交代。我们是开发区派出所的，这是我的证件，我叫肖俊，这位是我的同事胡楠。我们是为昨晚酒吧街的车祸过来附近了解情况的，听包小姐说你俩昨晚都在这里加班，所以我们想了解下你俩昨晚有见到听到什么没有。”

这会陆游两人才从肖俊和胡楠二位警察嘴里知道，这附近的道路监控早被地铁施工挖断好些日子了，所以昨天晚上的车祸没有任何视频资料可以为警察和保险公司提供参考，女孩消费的酒吧倒是有很多视频资料，但是酒吧里光线太暗，监控设备有些年头了，面部特征非常模糊。所以只能圈定出死者当时在酒吧里面的活动范围，无法在提供更多的线索。倒是大门口的那部监控，因为光线充足，倒把死者进去和离开的场景清晰的记录了下来。

女孩叫林芊，28岁，平江本地人，生前职业是一个平面模特，父母都是平江钢铁厂的下岗职工，当陆游和阿东看到胡楠手里的死者照片时，两人不禁对视一眼，照片里赫然就是昨晚看到的那个长发白色连衣裙女人。当时她是被一个戴着抱球帽男人从停车广场扶出去的。可女警胡楠从公文包里掏出的几张照片都显示，女人是一个人进的酒吧，出去的时候也是一个人。

陆游不待看完这些照片，就脱口而出说到：“进去的情况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一个人走的”。陆游说完，一旁的阿东也是频频点头。

对面的女警胡楠一听到陆游这么说，立即一把上前抓住陆游的手，急切的问道：“你还知道什么，快告诉我。”陆游只觉得右手被女警这么一抓，手腕像被铁钳夹上一般火辣辣的痛，心里惊叹这女人怎么这么大劲。嘴上急忙叫到：“胡警官，你抓痛我了。”

后面的肖俊一把扯开了胡楠，凑近耳边小声对胡楠说到：“你再这样子，我就跟所里申请让你对这件案子回避，这都没确定你朋友是交通肇事还是别的啥，你就这样激动，还怎么查案了？”

这一下，在场的几人都知道，这位女警和那叫林芊的死者生前就认识。陆游揉搓着还隐隐作痛的手腕，心里也是苦笑，不是这样玩的好不好，明知道和死者有牵连还过来查案。嘴上却只能连连说着没有关系，毕竟人家也是心系朋友的死因，大家可以理解。

之后阿东把昨晚看见那个女孩的时间，以及那个半球帽男人的身材穿着仔细描述了一下。只是女孩离开酒吧后这一路上，没有任何摄像头是能正常工作的，那个时间点相信也没有路人会在路上闲逛，这里唯一有所发现的两人，也不是近距离和死者以及他们所说的那个半球帽男人打照面，这个信息算是完全派不上用场了。原本以为在这里能有重大收获的胡楠，也因为信息没啥用而非常郁闷，原本清秀的脸庞此刻也是面沉似水，绕过其他人来到电梯旁，对着向下键一顿猛按。

肖俊也不去理会气急败坏的胡楠，认真和陆游二人确认了身份信息和手机号码，把笔记本塞进公文包，这时电梯也到了，肖俊向在场几人表示感谢，和胡楠走进了电梯，

陆游正准备挥手再见，这时候裤兜手机响起，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就直接接听。阿东此时痴犯了，还想挤进去送漂亮的女警察下楼，结果电梯门关的太快，这家伙没能抢进去，一边不甘心的说：“要是是胡警官来问问题，我肯定还能想起更多细节。”说完回头一看，却见陆游脸色惨白放下电话，两眼失神般的四处张望。阿东一看女警察一走，陆游就这幅表情，还以为他也跟自己一样的心思，就一巴掌拍了过去，结果陆游丝毫没有闪避的意思，“啪”的一声这一掌就在脸上拍实了。这么响一声，阿东心里还在忐忑这一下会不会有点重，就看见陆游两眼终于恢复了神采，转过头来呢喃到：“家里出事了，我爷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