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红教三门济世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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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二人随着魔教三人向北行了数里，已经见不到少室山的影子了。方才一场剧斗，楚海的内力消耗得精光，现下走路都走不稳当了。赵绣搀着他，二人缓缓地在后面走着。而魔教三人则不徐不疾地在数丈之前，也不来催促。

走了一阵，楚海渐觉体力不支，找了块大石，扶着赵绣缓缓坐下，口中叫道：“三位慢些！我实在没力气了，想歇上一歇。”

以那三人的武功，自然早已察觉楚海停步、坐下，却无甚反应，待听到楚海呼唤，才回转过来，在旁边寻了几块大石坐下。

其时正是夜半，月白风清，甚是明亮。楚海寻思道：这三人既然相救于我，便被他们知道了身份也没什么。于是摘下了面具，露出原本面貌。赵绣也学样，露出了俏丽的一张脸来。

紫衣少女抚掌笑道：“妙极，妙极！楚公子果然生得俊俏，怪不得她……”

话说了一半，灰袍男子喝道：“云教主，慎言！”紫衣少女一听，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楚海和赵绣均不解其意，脸现迷茫之色。

楚海趁机问道：“我二人承蒙三位相救，无以为报。不知三位高姓大名，我二人好铭刻在心，日后以图报答。”

魔教三人相视一笑，知道楚海想打探三人底细。那黑袍老者说道：“楚公子，老夫倒想先问你一件事。”

楚海恭敬地答道：“小子一定知无不言。”

黑袍老者淡淡地道：“如果你的至交好友并无甚过错，只因入我魔教，正派中人便纷纷追杀，你会如何区处？助他躲避、助正派捉拿，亦或两不相帮？”

楚海沉吟道：“既是至交好友，岂可背叛？自然是要助他躲避仇家。迫不得已时，杀些正派中人亦无不可。”

黑袍老者眼中一闪，又问道：“年来你行走江湖杀人不少，但杀的皆是你所认定的恶人。但若是换旁人视角看来，又焉知到底是谁善谁恶？若你错杀了善人，善人们来向你寻仇，你又如何？”

楚海微笑道：“我杀人之前定当侦察再三，取证恐怕要比顺天府衙门还要精细着几分。若是当真错杀了好人，我心中痛苦悔恨，想必是有的。但他们要来杀我，我却也不能束手就擒。”

黑袍老者听了楚海的话，哈哈大笑起来。白衣男子和紫衣少女也相视微笑。黑袍老者捻须笑道：“那人果然没有看走眼。”

灰袍男子皱起眉头来，心道：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也和那小姑娘一样口无遮拦？怕黑袍老者再说下去，接过话来：“楚公子能说出这番话来，足见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与那些假冒伪善的正派中人不同。”

楚海自幼受的是正派的熏陶，本来不愿与魔教结交，现下听到灰袍男子辱及各正派，不禁有些不快。但想到自己下山之后的种种际遇，当真是人心险恶，伪君子大行其道，实在无法开口反驳，只得长叹一声：“光明磊落称不上，只不过是怎么想就怎么说罢了。”

灰袍男子点头道：“便是这样，也很难得了。小兄弟，你现下肯定心中奇怪，‘我与魔教并无瓜葛，为何出手相救？定然是有所图’，是也不是？”

楚海只得点了点头。紫衣少女笑道：“你放心，我们一不会要你的宝刀宝剑，二不会逼你入教，更不会带走了你这位温柔漂亮的姊姊。”二人微微放下心来，齐声请教究竟所为何事。

灰袍男子说道：“我们三人在外行走，听说了‘黑无常’挑灭大小门派帮会的事情。这些门派帮会为非作歹，若非你动手，我们早晚也要将之除去。楚公子所为颇合我们胃口，因此一听说你有难，便即赶来相救。至于有所图谋，或是逼你入教，那是决无之事。当然，若你二人想入教，自然也是倒履相迎。”

赵绣心思敏锐，问道：“方才这位妹妹和那位老爷子都曾提到一人，不知他与此事有何关系，三位是否是他所遣呢？”

那灰袍男子见赵绣察觉了此事，横了一眼黑袍老者和紫衣少女，只见他二人都自知失言，神色尴尬。灰袍男子打个哈哈，笑道：“赵姑娘当真是敏锐。不错，我们三人来相救楚公子，初始时的确是那人的主意。但今夜一番交手之后，我们三人对楚公子已是诚心钦佩，自愿救人。”

楚海见三人不提那人姓名，也不便多问，换了话头，问道：“方才先生说小子诛杀那些恶徒颇合你们胃口，不免有些不解。这些门派有的自居名门正派，这些自不必提；但有些门派帮会与各大名门正派为敌，岂非与三位教派相似，乃是同路中人？”

黑袍老者怒道：“那些宵小之辈，如何能与我们相提并论？”楚海见他动怒，不敢再言。黑袍老者又叹道：“看来世人称我们为‘魔教’，偏见误解当真是极深。蓝老弟，你就给楚公子讲一讲吧。”

灰袍男子点了点头，说道：“若楚公子不弃，在下就将我们这个所谓‘魔教’的渊源说与二位听。”二人原本就十分好奇，便答应了。

清冷的月光照射下来，五人坐在松间的几块大石上，听灰袍男子讲述起来。

灰袍男子微一沉吟，说道：“我们三人衣着服饰不同，但衣角都绣着一朵红色火焰，不知二位可注意到。”

赵绣点点头，说道：“我猜想是三位在教中身具不同职位之故。”

紫衣少女笑道：“姊姊聪明得紧，虽然不中，但也相去不远。”

灰袍男子也笑了一下，说道：“并非是不同职位。我三人，乃是三个不同门派。”

赵绣“啊”地一声，点头道：“方才交战之时，听得有人说这位妹妹是‘五毒教’的教主，看二位的武功不在她之下，想必三位分别是三教的教主，而这三教源流皆出自魔……出自同一教派。”

紫衣少女抚掌笑道：“是了！姊姊当真是一点就透。”

灰袍男子说道：“正是如此。她正是‘五仙教’教主云灵。黑袍这位是‘日月教’教主向百川。在下不才，是‘金元教’教主蓝道行。我们三教虽然各自开宗立派，门下弟子济济，但若论源流，都来自‘红教’，也就是他人口中的魔教。”

楚海和赵绣对视一眼，灰袍男子所说之事，今日均是第一次听说。从前只听人说魔教为非作歹，教中皆是吃人恶魔、奸杀掳掠的恶人，至于究竟如何，教义、人物、分支，当真是一概不知。“五毒教”的名字倒是时常听说，教中人物暗器、下毒之术天下闻名，不过少在北方走动，也不常遇到。二人均暗暗心想：原来他们本门中人自称为‘五仙教’，却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