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鸡肋（1/2）

第二天中午，长河把我叫出来吃饭，说是要为我践行。大家越聊越伤感，都说怕距离会阻隔友情，到最后只恨自己不是女人，不能怀抱流泪。大家决定换个话题，我便趁机向他打听顾建安的事。原来顾建安的女朋友是他们同村的一个老姑娘，叫王翠，约莫三十的年纪，长的还挺漂亮，嫁娶的事是叫疯病给耽误。顾建安有福，就在去年，这姑娘的疯病突然就好了，女方听说了他的情况，就找人来说媒。顾建安是个带着孩子的二婚头，也禁不住挑，这婚事就这样一拍两成了。学校刚好要修新超市，缺营业员，顾建安就把她准媳妇荐过来了，吃饭时正好带给大家认识。

长河突然郑重其事的问我：“你们两口子打算怎么处？”我把口里的菜死命嚼着：“怎么处，不用处，她昨天喝酒你一定也看见了，她但防有一点顾及我，顾及我这张脸，我也不会这么说。”长河惊讶道：“真准备离了？”我说：“离，她说的，等我到那边稳定下来了就离！”长河摆摆筷子表示他不赞同：“我知道你是说着玩的，大姐很明显是被人摆了一道，我看他俩也没犯下什么本质上的错误，你的家庭要是真碎了，外面指不定还要怎么说。”我马上想到我身上背负的这些流言蜚语，要是我真把婚离了，那就跟弄假成真差不多了。

我指着桌上剃下的鸡骨头说：“我的婚姻就像这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长河说：“这就对了，这么好的一个家庭，要是散了真怪可惜的。”我想了一想：“反正我这次过去志远就得在那边住宿，不离也跟离了差不多。”长河说：“你想到过没有，你这一走，其实很大程度上来说等于把所有的烂摊子都丢给了大姐，她对李启航没了利用价值，于艳待她定然大不如从前，再加上一个有意欺骗她感情的顾建安，她今后的日子怕不会好过。”“那也是她自早的！”我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婚姻的忠实捍卫者了。”长河表情严肃，一本正经道：“我是担心你，只要你们的婚姻还在，你和她——”我知道他是想说杜鹃，我条件反射的反驳道：“那绝无可能！”长河说：“就是你这个激动的样子才让人担心。”我其实也有一点心虚，也许我的内心深处早就有了和杜鹃在一起的奢望，只是我一直在有意的回避它。

我又向长河打听了一下马涛的伤。医生说马涛腿上的神经还是可以复原的，只是需要长久的康复锻炼，这个结果虽然不是特别乐观，但还是极大的宽慰了我的心。回学校的路上，长河笑着开我的玩笑：“你总是有一种惊天动地的本领。”我知道他是在意指马涛跳楼的事，这件事几乎惊动了整个县城，电视台还做过专门报道，以此来向学生展示早恋的危害。我十分疲倦的答道：“像这种惊天动地的事你哪天有机会试试就知道了，我这几年的运气——算了不说了。”长河鼓励道：“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到了新地方好好开始！”

午饭时田主任来电话，说我的教学分配已经下来了，要我明天上午准时赶到学校参加校务大会。当我正为即将到来的新生活而满怀期待的时候，小娥突然很认真的对我说：“成明，你能不能不去，我错了！”

有一句话叫开弓没有回头箭，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乘上了开往志远的班车。人总是要在撞上了南墙之后才会回头，小娥已经撞的头破血流了，就算回头，一切也回不到最初了。或许大家一开始的选择就是错的，为结婚而结婚的婚姻，往往最经不起考验，大家总是那个在对方最消沉时落井下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