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孟师(2/2)
长河有意的将李启航灌醉了,笑着对我说:“他一惯在学校作威作福,这机会可不好找,让他也尝尝这种被人灌酒的滋味。”我叫他别胡闹,明天还有正事。这时李启航突然端着杯子,站起来,十分郑重的对我说:“你知道吗?其实我挺佩服你的,我李启航一辈子谨小慎微,没服过谁,但是我服你,我!”他将端着的酒一口闷下,摇晃着身体,仿佛十分伤感的样子:“要是人生可以容得选择,我未尝不想过你那般的人生。”
这类的教课比赛,自己在台上也就讲那么一堂课,更多时候都是在听别人讲课,取的是学术交流的意思。
到第三天的时候,语数外三门主课的演讲都已告一段落。我琢磨着这地方就交给李启航坐镇,自己想先撤了。长河想留我,我冲他眨了眨眼睛:“人何曼玉还没走呢,她们地理科的恐怕要挨到最后,多好的机会,你抽空可以请人吃顿饭,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了,我留在这里当电灯泡?”长河点点头,我转身一个人出了旅馆的大门。
不一会儿我就坐在了返程的汽车中。每一次新的旅程总是会给人的心理带来一些感慨,我望着底下的芸芸纵生,想起年轻时初来参赛的那种兴奋,一切仿佛就在昨天。人到中年,诸事落定,开始随遇而安,再没了当初的拼劲与动力。
车经过中心广场,一大片的花圃顿时映入眼帘,以颜色为界限,被十分规律的排列在广场上。我突然想起了马涛说杜鹃种的花“有张力,有野性”,那片如火般争相上窜的红杜鹃,又暮的在眼前燃烧起来。我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佩喜欢杜鹃,她正是如火如荼的年纪,而我已经三十过半,精神怠慢,根本就不佩再谈爱。
车到达县里车站时,手机开始发出电量不足的警报,我无奈的关上“中国象棋”的手机软件,坐上了开往新明的小巴车。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思念又渐渐的泛了上来,爱情让人变的容易多愁善感,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这么急着赶回来不是因为听课倦怠,而是因为我想早一点在课堂上见着杜鹃。这么一想,我突然开始感到害怕了。车又行到了满仓河流域,前面雾气缭绕,根本不知是开向哪里。心底这份不可于人言的感情,就是关于爱情的那班列车,前路迷离,我也不知道自己最终会被带向哪里。
到了学校,校长向我打听比赛的情况,我笑笑说安慰奖是拿的回来的。校长满意的点了点头,把办公室交给我后自己先就走了。我抛开旅途的劳顿又开始处理桌上那成堆成堆的账条。
没多时顾建安来跟我谈支钱买计算机设备的事。我问他校长的意思,他说校长认定我是行家,要我来决定。看他担心的样子,必定是跑过很多次都被校长敷衍过去了,添置设备这种事向来就不好办,好比一头老牛,尽管它劳作的效率不高,农场主也会让雇人将就着用,一牵涉到钱,当然是能推就推。学校一个班一星期就一节计算机课,又不参加考试,无关痛痒,我不禁觉得顾建安有点大题小做了。这种情况我心里也没底,保不准校长就是要我来拦他的。我对他说:“这事你还是跟校长好好商量再做决定。”他那一直焦急的脸立马就胀了起来,五官一齐向我发出强忍的信号。
这家伙去年老婆刚刚得绝症去世了,他突然就变得异常敬业起来了,大家都觉得他对人对事容易走极端,所以都尽量避免和他发生冲突。想到这里,我心一软:“你先回去,电脑设备比不得试卷资料,我需要先做一下成本核算,看学校还抽不抽得出这份钱来。”他的脸色有所缓和,没说什么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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