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成绩（1/2）

我感觉其间一定有什么隐情，但又不好怎么跟长河说，因为那封信的事，搞不好他真的会因此而对我产生误会。

大堤上的风很大，大家并排走在临河的护栏边上，很奇怪的是谁也没有怎么说话。

到了天快黑时，长河突然蹲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那是自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到他在我面前流泪。

我看了看雾气渐浓的河面，想起了上次野游时，杜鹃讲的那个爱情故事……

期中一过，天气就陡然冷了起来，不知不觉已到了深秋时节，校园里万木凋零，学生一上了课，四下凄清，那些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黄叶就开始在整个校园上空肆意飞舞。在这样的日子里，人总是特别容易伤感。

校长室大多时候都只有我一个人，时钟滴滴答答的，将一天的日子拉的无限长。思念的每一秒都是漫长的，秋天适合多愁善感。我总是不自觉的守在窗边，侥幸着杜鹃会从此间穿行而过，然后与我相视一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她在课下偶遇，我都会产生一种大家根本不相识的错觉，抛却了师生关系的桎梏，大家只是两个对彼此怦然心动的路人。方才的场景，已经是我脑中半个月前的画面了。有时大家在路上碰个正着，她也会当没看见一般的走掉。她的这种做法其实与我不谋而合，我不想打扰她，也不想来去影响她，我只是希望能够悄悄的，远远的看上她一眼，我就知足了。近一个月来，我都沉浸在这种美好的幻想之中。

校长室的空气安静的令人窒息，这更加的烘托出了我内心的失落感觉。我想我有必要去别的地方透透气。

长河的文科办公室总是热闹的，好像时刻都在开辩论会。

我去的时候大家正在讨论“教师风采大赛”的事。这是市里组织的一年一度的教师公开课比赛，很具有权威性。刚参加工作时，我就是凭着那届比赛中市里第二的好成绩才开始得到校长的重用的。这些年的参赛也几乎从没间断，但好运却再也没有降临，慢慢的，我也就将这种比赛看淡了。听他们说我才知道，原来今年的比赛下个月就要开始了，因而大家都显的异常兴奋。

见我进来，于艳第一个笑着转身和我打招呼。相对于李启航的咄咄逼人，于艳的怀柔策略仿佛显得更高明些。她进学校才不到半年，几乎人人都知道，李启航有个不怎么漂亮但是性格一流的老婆，为人和善可居，谦逊好学，深得众心。这从她待我的态度就可见一斑，不单显得自己落落大方，也大大的涨了李启航的面子。不仅我没办法讨厌她，就连和她不在一个学校的小娥，也被她熨的服服帖帖的，深以为她是一值得深交的知己。

长河少有的没有加入讨论，他十分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好像是在改什么作业。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忙什么呢？这么入神！”

他顺手递给我一个笔记本：“你也看看。”

一看上面的字迹，我立马明白了这是杜鹃的周记本，最末一篇是这样的：

2008年11月30星期日天气阴

连绵的阴雨让整个小镇像是发了霉，秋天特有的肃杀更加助长了这样一种势头。

树叶黄了，落了，被淅沥的秋雨砸的稀烂，不见了。

受冻的人，畏手畏脚，在凌冽的秋风里跑着，逃着，消散了。

在这样的日子里，人总是特别容易伤感。今天学校照例放了半天的假，期中考试的余霾依旧笼罩在整个学校上空，那是只有失落的人才能看见的灰暗天空。我不想我少的可怜的假期也这般沉寂度过，所以我决定出去走走。

想来我都有半个月没出校门了。周日的街上少有的这般冷清，走读的同学留下来的车胎印依旧清晰可辩，一阵冷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噤，在这样不适宜的天气出门闲荡，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意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