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关系(2/2)
晚上小娥要留在医院陪孩子睡觉,我便一个人回了家。
只身走在路上,白天和杜鹃在一起时那种奇怪的感觉就不自觉的在脑子里开始回荡。想起这学期以来发生的事,我的心突然就乱了,我暮然发觉,有一种我不可直视的东西,已经不知何时,正在心里悄然生长。
我怀着十分复杂的心理回到了家。空调是关的,窗户也没有打开,一关上门,一股烧心的热气扑面而来,不过片刻,我已浑身是汗。小娥和慧慧不在,家里安静的出奇,和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的心境不谋而合。
我径直奔向洗手间,将水龙头打开,水声打出的脆响立马在整个空间里回荡。我一把脱掉衣物,正当这时,一块染着红色的手巾从口袋里掉了出来,被我伸手逮住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错拿了杜鹃的手巾。我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将头正当底下放着,任凭湍急的水流在身上倾斜,然后将杜鹃的手巾盖在脸上……
星期六照例是我轮休的日子,慧慧已经出院,为了宽家里老人的心,大家准备带着孩子回老家一趟。
大家老家在与新明镇相临的别龙镇,过去需要转两趟大巴车,还要走一趟乡里的土路。
自从毕业分配执教,我便从家里搬了出来。等到在新明中学置了房子,与家里就走的更少了。大家大概一个月回去一次,父母跟着家里的哥哥在过,两相方便,他们也从来不挑这个理。
小娥家与大家家相隔也不过两三里,她娘家是我姑奶奶的同宗,每次回家,大家也会去她家看看。
车到别龙镇上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的光景了。大家在车站对面的商店里买了点东西,就赶紧上了到村队的小巴车。
出了镇上集市,道路陡然变窄,路面塌陷的不成样子,车子每前行一步,车上的人都抖的如同筛糠,大家抱怨谩骂声不断。司机脾气火爆,也大嚷着:“他娘娘的,什么破路!”
我感到十分奇怪,就问车上的人,怎么才过了一个来月,这路就坏成了这个样子。车上的人告诉我,前面不远处在修大工程,村里小路经不住满载大货车的碾压,不过一个月,就成这样了。那工程的老板据说姓程,是从这镇上走出去的一名亿万富翁。
我又问前面建筑是不是叫“卧龙城”,车上人说就是叫这名。
他们说的一定是程晓峰的工程。程晓峰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这些年他在深圳的一家保健品公司做高管,收入很客观。过年回家时大家还一起聚过,那时他还跟我提过这个工程,没想这么快就开工了。
这时靠门坐着的一个男人补充道:“这取的意思大抵就是说他自己是别龙镇上栖息的一条龙,有钱人都爱吃这一套。”
我转头看着对面的这个人,他四十左右的年纪,穿一褐色短袖,着黑色西装长裤,看着倒不像一般的庄稼人,有点文化人的味道。一问才知他原来是村上会计,晓峰给村委会捐了一笔钱,村委会感恩戴德,便提了他本家的一个年轻后生做了会计,这人便因此而失了饭碗。
车上人马上随身附和,说有钱人就会仗势欺人,把路全糟蹋了也不知道赔,衣锦还乡还不知感恩故里,倒要故乡给他买这种单。乡里修路的钱是乡邻按照各家人口的份子合资修成的。那会计听了不禁满脸的优越之色。
我心里思谋着要不要把这件事跟晓峰提一下,转而一想,今时不同往日,他如今才名皆盛,倒未必肯听我这乡里教师的肺腑之言,搞不好还要怪我多管闲事,想想还是算了。
车到村口停住,从车上一下来,小娥立马开始呕酸水。我走上去拍了拍她的背:“还好吧?”
她没好气的对我说:“我说不来不来,你偏要来,哪次来不是要看你哥哥嫂嫂的脸色!”
我严厉道:“家里还有老人呢!再说你娘家不也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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