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江南首富（2/2）

“靠这一身的行头呀。”钱多多自豪地展臂撑开身上坠满珠玉金丝的华丽衣服。

“你这衣服能抵得上一船珠宝？”众人皆是不信。

“当然抵不上啦。可是，人们一见我穿成这样，就知道我是个有钱人。所以，人们愿意借钱给我，也愿意赊账给我。”钱多多骄傲地说道：“这就想大王的家一样。大王的宫殿如此华丽，难道只是为了臭显摆，还不是用炫富来夸耀势力，震慑天下。道理都是一样的。”

“钱多多，不可胡言。”黄敬晖听他话有些过，赶忙在一旁喝止。

“无妨，你且继续说。”王继汐来了兴致，挥挥手示意黄敬晖不要打断他，接着说道：“可，只是这样还是不足以成事吧。如果，中途出了事，或者价格跌了。那你岂不是亏大发了。你借这么多钱，要还不起，不也麻烦。”

“呵呵，大王，您这就错了。珠宝和真金白银一样，本身就有价值，常常是有价无市，就算一时有跌幅，等上一段日子也自然会涨回来的。珠宝从南海一上船，我的生意就做完了，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钱多多语出惊人地继续说道：“我在各大赌坊里，以我的身份和那些个赌徒们订了一个约定。赌徒们下个注，如果船不翻，就是他们赢了，我以双倍偿还，可我的货一旦靠岸卖出都是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利润。如果船翻了，那就是他们输了，这钱就归我了。所以，只要有货上船，我就稳赚不赔。”

“这，这不就是保险吗？”钱多多话刚一出口，王继汐就想到他的生意经的本质。

“什么保险呀。”众人都感到疑惑。

可王继汐却并不打算回答，而是问钱多多道：“钱多多，你可知道我找你所谓何事。”

“其实，要说首富，大王才是首富。这江南之地，房子最大，仆人最多，衣服最好的，莫过于大王。如果我猜得没错，召小老儿来，要敲我的竹竿，还不是因为穷。”

“大胆！”钱多多的话委实放肆，连黄敬晖这般有涵养的学士都忍不住出言斥责。

王继汐却是脸上一红，一下被窥破心事，顿感惭愧的说道：“你胆子倒挺大，既然知道，不怕本王杀人劫财么？”

“唉，唐王、吴王，皇帝王公，来敲我竹杠的，又何止一个。”钱多多毫不在乎地说道：“大王如果想杀人劫财，早就动手了。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地找我来。既是千里迢迢召我来，必然是要借钱而不是劫财。借钱可以不还，其实和劫财没什么两样。可是借钱听起来好听，要是说劫财，以后哪还有富人肯留在大王的治下。大王的治下都是穷人，那大王的国家不久是彻头彻尾的穷国，那还靠什么南征北战。”

“你倒是机巧聪明。那你借吗？”

“借钱不是不可以。不过，大王，您得批我几块地。”

“不可，田为农本。如果都让豪强兼并，实在是埋下祸根，这是在饮鸩止渴呀。”黄敬晖是传统的士大夫小农思想者，急忙反对。

“宰相别急。”钱多多说道：“我不要田。我要苏州、杭州、扬州和金陵一带官家衙门附近的房屋地皮。”

“那可是膏腴之地，繁华之所。”王继汐冷笑道：“你打得好算盘。”

“大王，您现在又没有人手和财力去建设这些地皮。倒不如留给小老儿去开发。”这时钱多多才满脸堆笑道。

“这也无不可。”黄敬晖心里知道，那些地方近年来因为战祸，朝廷又无力重建，如果有人出面恢复，于民于国都是两利。

“我在前方流血打仗，打下的江山土地，结果都入了你的腰包。”王继汐却玩笑道：“那岂不是本王给你打长工，你倒成了本王的东家。”

“小的不敢。”钱多多听着似乎不对，赶忙伏下叩头。

“一开始，本王确实是向想钱老爷借点银子使。”王继汐正身道：“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的人。”

“我的人？”钱多多越发感到困惑不解。

“所谓，民不与官争。商人就算富甲天下，比起贵胄高官，到底是矮了一头。”王继汐便说着，边观察钱胖子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