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城门不开（2/2）

“你！”林仁肇听到这就火了，他自己倒无所谓，怎么能让君王在城头下过夜，那不是自己失职吗？正要拔剑发作。却被王继汐拦住了，王继汐虽然窝了一肚子火，可总不愿见到自相残杀的事情发生。

将士们都有怨气，只有南宫灏安抚道：“大王息怒，是属下失职，忘了提前通报，现在碰到个愣头青，不如转去别的城门。”

“罢了！算老子晦气。”王继汐拨转马头，便领着人马绕城而去。

然而，他今晚注定是晦气得不行。他转便了滁州各个城门，几乎得到了同样的回答。他还是头一次遇到部下这么冰冷的对待。林仁肇更是气急败坏，想领人爬上城头，直接杀进城去，终归被拦下。

一行人只好悻悻地回到最先的城门，那里的城头开阔，方便安营，所幸这一顿奔波，离天亮也不远了。

正在众人收拾安营的时候，有人从城头缒城而下，急匆匆地赶来。连王继汐都很好奇来人是谁。

“大王！陈洪进都督求见！”林仁肇不怀好气地禀报道。

“陈洪进？”王继汐显然意外得很，他是这一城诸将，生杀予夺，出城竟然要缒城而下，本事不信，可召来一见，果然是陈洪进无疑，不快地问道：“怎么？陈大都督出城也要缒城？”

“大王，末将有罪！”陈洪进抬头认清王继汐后，叩首道：“但请大王莫要怪罪将士。确是末将严令，天黑不得开城，违令者斩。末将既为下令者，自然要带头以身作则，所以，才缒城而去，不然将士们以为，军令因人而异，不免有侥幸轻蔑者。是末将疏忽，不曾想大王会深夜前来，所以没有格外交代。是末将失职，我这就下令开城。”

说完，他便转身就要回城去下令开门。

“等等！”一路奔波，王继汐也冷静不少，听了陈洪进的话，心下更是格外宽慰道：“不用了。就依你的军令，我就在这等天亮。”

“大王，这是怪末将。”陈洪进跪下后说：“城外危险、寒冷。还是移驾城内。进城后，末将再自裁以死谢罪大王。”

“胡说！”王继汐愠怒道：“动不动就说死。你们这些老闽人都死光了。我给谁去当闽王。我不是怪罪你。只是觉得，你做得对，你守土有责，治军有方，是我以前疏忽，没有给你太多机会，今后好好勉励，和本王一起光大闽国。现在么，我就依照你的军令行事，你的军令有利于守城，有利于保家卫国，就是有利于本王，有利于闽国。你堂堂一城主将都能不惜亲自缒城而出，也要严守不犯。本王是三军之主，又怎么能开此例外。你做得对，这里是战场，是前线，纪律就是生命。不过，你就不要待在这里。城中不可无将，你还是快回去主持军务。天亮后，再来接本王。”

陈洪进不敢答应还是执意要请王继汐进城，却被南宫灏劝阻道：“陈都督能以身作则，大王自然也能垂范天下。城外有我们护驾，都督不要担心，还是快回去守城。”

陈洪进见王继汐不肯进城，心里也确实担心防务，只好先行离开。等天亮开城后，王继汐这才领着人马，昨夜拒绝他们入城的那名校尉跪倒在地，不停地叩头谢罪。

“大王，大王，一切都是小人的罪过，和陈都督无关，还请大王只杀我一人就好，不要错怪陈都督。”那名校尉哭喊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成什么样子，快起来。本王又没说要治罪于陈洪进。”王继汐命左右扶起那名校尉。

可那名校尉却不敢起来，在他看来，昨夜陈洪进亲自去请，闽王都不进城，一定是得罪了闽王，哭喊道：“是小人瞎了眼，不怪陈都督。攻打滁州时，陈都督就身先士卒，负伤多处，在夺占滁州。占领滁州城后，陈都督更是宵衣旰食，为城防军务操碎了心。每天抚恤将士，巡视关防，夜里也才睡两三个时辰。就是，散尽私财同将士们，担心有负大王的嘱托。陈都督有功无过，昨夜之事，是小人愚蠢误事。”

说完，那名校尉竟然要横刀自杀，以死明志。亏得林仁肇眼疾手快，这才救下他一命，

“唉！能与将士同生死，共甘苦，才能得士如此。”王继汐长叹一声，转而对那名校尉说道：“你好好养伤了。你是闽人，我也是闽人，咱们闽人说一不二，我既说了不怪罪他，就是不怪罪他。难道我堂堂一个王，还要失信于你一个校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