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寿州出使（2/2）

“事情紧急，外臣不得不来。”许贺文深躬一礼后，说道：“我是来向陛下辞行的。”

“辞行？”柴荣见他心急火燎地来，会有什么大事。

“是的。”许贺文并没让对方疑惑太久，挺身道：“闽国远在东南，中间还隔了个南唐。消息不灵通，之前只听说中原是刘氏的大汉王朝，所以，就派使者去朝见汉皇帝。后来得知汉皇帝在晋阳，就转去晋阳。到了江南，才只是原来中原易主，于是我就劝我家大王侍奉大周，侍奉陛下。”

“然后呢？”柴荣一脸不屑地问道。

“可是，臣久滞陛下处不归。倒是北方晋阳，出使大汉的使者先回来了。带来汉皇帝和契丹汗王的册命金策。也带来了南北夹击周朝的军令。我家大王见我久不归，以为陛下轻视，两国宗藩之盟已经流产。遂决意称臣大汉，约期与汉军、契丹军南北夹击周军。日前派人通知我，说汉军和契丹军已经自北方起兵，奔袭汴梁。我闽军奉命在淮南牵制周军，使其不能回援，然后共同瓜分周朝。我王遂放弃和议，召我回国。外臣有辱使命，但君意难违，臣家小都在南国，只好深夜请辞。”

“汉国和契丹起兵了？你骗我。”柴荣摇摇头。

许贺文心中一惊，难道被柴荣看透了，但脸上依旧平静地说道：“是否起兵，外臣不知。外臣只是来请辞的。”

“枢密院没有派邸报来，这一定是假消息。”柴荣目光敏锐，似乎洞察一切。

“淮南乱世，兵荒马乱，邸报就一定那么准吗？难道陛下的给养后勤就一直很通畅吗？”许贺文有冷汗也要往心里流。

柴荣沉陌良久后，说道：“你是指王继汐派来截断我军粮道的张汉卿所部吗？”

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随口说说，竟然真有这样一只断后路的闽军。这是一支偏师，是王继汐在渡江后，南宫灏好说歹说，截留下一直轻兵，向北深入淮南背后，袭扰周军背后的粮道。他们打了就跑，跑了再来，已经让周军的补给产生困难。关于，汉军和契丹军南下的消息，其实也是由这一支部队早早就在周人背后流传开来。所以柴荣听后并不意外，可是他一直确信这一定是谣言，可这话从闽国的官员口中说出又有些不太一样。

“朕知道了。”柴荣略加思考之后，说道：“都是下面的人误事。不过，事已至此，朕也不强留。”

柴荣抬眼仔细瞧瞧对方，发觉对方并没有因此露出失望的神情，显然没有被诈倒。于是顿顿口气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可是，大人既然来得光明正大。此番深夜闯宫也是要回得光明正大。不妨多留几个时辰，朕还有些话，要请先生转答给闽王。”

说完，转身就回去，再不搭理对方了。

许贺文一下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也无能为力，只好拱手道：“外臣告辞。”

回到驿馆后，那名影武士忽然从一旁冒了出来，原来，他一直暗中保护着许贺文，生怕他出了意外。

“许大人，你没事吧。”武士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许贺文一见到他，也是一喜，更是有些感动，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阁主说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体。”

这话让人听来让人好不舒服，许贺文也是眉头一皱后，渐渐舒展开来，说道：“也好，你快回去告诉大王这里的情况。我一时也走不了。”

“是。”那影子武士拱手后说道：“我会派手下的弟兄回去向阁主报告的。”

他口中所说的阁主，指得是闽国王妃钱淑。影剑阁一直是由她在调教的。

“你手底下还有人？”

“有那么几个。”

“太好了，你现在就派他们出去，监视周皇行宫，看看，今夜有哪些人进出，然后告诉我。然后帮我带信回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