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小璃篇.（1/2）

你要好好活下去啊。

……

惺忪的睡眼缓缓睁开，刺眼的阳光阻止她睁开眼，想伸手遮挡，遍布全身的无力感却束缚着她的身子，苍白的脸在阳光下更显憔悴，疲惫的她再次昏睡过去。

……

疾驰的马停了下来，他急忙推开未锁的木门，刺鼻的血腥味窜入他的鼻腔，夜明珠制成的类似手电的照明工具照亮了木屋内的场景，老人安详的躺着，小女孩趴在床沿双手抓着苍老的大手，染上颜色变得醒目的水果刀，鲜红的血沿着床沿不断流淌。

……

虚弱的她再次醒来，没了刺眼的光有的只是凄凉的风卷着片片枯叶。她用尽全身力气坐起身来，身体若只剩一个空壳充斥着无尽的空虚感，她坐着发着呆，无神的眼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许久，她有了些力气回过神来抬了抬手，手腕上已经被处理过了，她迷茫、不知所措，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然而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就像上山路边的老树，掏空的只剩下躯壳，不会不安，不会恐惧，她要做的就是等，等自己的生命结束。

“你醒了。”房门被打开，那名医师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看了看小璃情况，“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说罢又离开了。

小璃看着又合上的房门，是他救了我？不，他没有。

……

“来，喝点粥，你已经睡了三四天了。”

小璃像个木偶木楞的坐着，机械地一张一合吃下抵到嘴边地粥。

“那我先走了，好好休息吧。”严医师喂小璃吃完粥，看着毫无生气的小璃轻叹口气。

……

几天下来小璃恢复了些，但仍旧是那么呆滞，每天都在睡觉与发呆中度过，她不知道，不知道该以什么为动力驱动自己，醒来后该去哪该做什么，她好想好想就这么睡去了就不再醒来。

“小璃打起精神来，婆婆可不喜欢你现在这样。”小璃听着，眼神有了些许生机，视线对了过去，是严医师啊，双瞳又逐渐暗淡下来。

无论严医师再怎么说已经不会再有回应，有的只是死寂以及一对看向你的空洞双眼。

……

“明天是柳婆下葬的日子，有些村里的人，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就在这休息吧，等过几天再去看看婆婆。”严医师对着沉默不语的小璃说着，听到婆婆的事小璃暗淡的眼神有了几分光亮。

……

“来，最后再看看婆婆吧。”严医师领着小璃上前去。

看着棺中安详的柳婆小璃无神的眼又重焕光彩，她抑制着，抑制着眼眶中的泪水，紧咬着嘴唇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半晌，小璃对着柳婆笑着，婆婆，不用担心小璃，小璃很好，婆婆在那边也要好好的，小璃……小璃……

压抑的情绪终究奔涌而出，小璃赶紧转过头去不去看柳婆，不能再让婆婆担心了，小璃哽咽着，严医师带她退了下来，要合棺了。

“你看那小妖怪，要不是她，那老太婆也不会那么早走，估计还能多活几年呢。”

“唉，今天这日子就别再说了，他们挺可怜了，柳婆儿子不孝丢下她享福去了，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和这捡来的孩子相依为命，现在撒手人寰就留这个孩子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以后怎么办也不知道。”

“听说这下葬的钱是这严医师出的，那这小妖怪以后是严医师收留走吗？”

“谁知道呢，不说了要下葬了。”

一铲铲的土盖在棺材上，小璃迷茫着，大脑一片空白，无尽的悲伤将她淹没。

随着一切进入尾声，一个娇小的身影冲了出去，疯了一般的刨着地上的土，一旁的人赶紧拉住了她。

“你个小妖怪要干嘛？柳婆死了都不让她安息吗？”回应他们的只有声嘶力竭的哀嚎，她扭动着身子挣脱着，她知道挣脱不开但却越发的使劲，即便是无用功但她想把自己所有的力气掏空，束手无策的无力感才能让她冷静下来。

喉咙沙哑的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无力的像坨烂泥，人们松开她，她倒在地上逐渐要被沉重的眼皮压垮，好想好想就这样再也不要醒来……

……

我救不了她。

被严医师带回已经过了半个月，小璃房门一步未出，也不进食靠输液维持着如一个植物人那般。

严医师坐在小璃的床边看着发着呆的小璃，“很抱歉，我救不了你，你这病我治不了，明天我送你离开，希望在别的环境你能好起来。”

小璃没有回应。

……

“快到了。”严医师递过一个包袱，“这是一套衣服让你可以换洗。”

小璃木讷的接过包袱，“到那以后那里的人会教你做事，你就在那好好活着，这也是你婆婆希望的吧，也许你现在不明白该怎么继续下去，那就不要去想，那里的人会安排好所有，迷茫的你就顺着那安排好的路活下去，困住你的大雾总有被驱散的那一刻，那时的你就找到了新的动力。”严医师摸摸小璃的头。

小璃不是很明白。

……

“这个孩子就麻烦您了。”“嗯，放心吧。”

“我走了，有缘再见吧。”严医师说罢转身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啊？”老妪牵着小璃的手走着。

看着这年迈的老婆婆小璃回想起了诸多的过往，片刻后回应道，“小璃。”

老妪对她笑了笑，“真是个好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