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合金战神（2/2）

弦柯的曜能素也消耗殆尽，加之身负重伤，难以再发动雷光瞬步这样高耗的曜术。合金战神举起了银枪，毫不留情地准备给倒在地上，束手无策的弦柯致命一击。

“混蛋！你的敌人在这里！”

就在弦柯命悬一线的时候，迪文叫喊着跳到了合金战神的肩上。他用腿夹着对方的脖子，拼命地用重拳攻击它的脑袋。他在用微不足道的力量吸引对方的视线来搭救弦柯。

只不过，没有火曜力的加成，他的拳头也不再那么坚硬。几击重拳下去，全身装备了金色铠甲的敌人不痛不痒，迪文紧握的五指反倒鲜血淋漓。

合金战神成功地被转移了视线，但他似乎也被爬到他身上的『虫子』给激怒了。他带着迪文，猝然地一头撞在了一旁的墙壁上，墙被撞出了一个大窟窿。那坚不可摧的金属装甲当然是毫发无损，但血肉之躯的迪文却没有那么好运了。

“迪文！！”弦柯和奇洛特心急如焚地大喊道。

只有合金战神从那堵墙里走了出来，他晃了晃身体，将沾落在他金光璀璨的铠甲上的灰土抖落下来，并一步一步地逼向了坐在地上的弦柯。

就在众人都绝望地以为迪文死定的时候，那合金战神身后倒塌的墙壁忽然被人挪动了。埋在石块下的迪文以顽强的意志又站了起来。

迪文勉强地笑着对弦柯翘起了小指，只要能在不冷不热的弦柯面前表现出优越感，哪怕一次机会他也不放过。

弦柯吁了一口气，转悲为喜，安心地笑了一下。只不过，喜悦之情并没有在众人脸上停留太久，因为刚走出来几步的合金战神也察觉到了身后那炽热的生命还在坚强地燃烧。

“你没那么容易打倒我！”迪文带着不屈的笑容，一字一顿地说道。他身体里每一块骨骼都在疼痛，摇摇晃晃地仿佛轻轻一拨就会全部散架。

合金战神转过头，想要将这勉强维持的星星之火彻底熄灭。

所有人的曜能素都消耗净尽了，所有人都无法赶去支援迪文了，唯有沮丧的眼神和绝望的喊声。

即便如此，迪文没有被吓倒。他早已不是八年前面对一只曜兽软弱不堪的孩童了，即便如今所面对的也是他难以抗衡的力量。他紧握着渗血的拳头，一步一步地走上去，勇敢地迎接着敌人强烈的杀意和怒火。

这里的生命仿佛都被死亡扼住了喉咙，窒息地气氛让人连话都说不出来，迪文甚至听见了自己紧促的心跳。他相信，如果连他也退缩了，那一切就真的结束了。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瘦弱的身影忽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老，老族长？”迪文吃惊不已。

迪文以为老族长是因为听到了儿子死亡的噩耗，而悲痛欲绝，神志不清了。便急忙说道：“你在干什么？快离开这里！”

“善恶循环，终会有报。”

那巫古一族的老族长没有回头，自顾自喃喃道。随后，他的声音哽咽嘶哑，但是却很镇定。他痛心疾首地对迎面而来的合金战神说道：“无论是你，乔敏兹，还有我，一个都躲不掉！”

随即，一团柔和的能量忽然从他的周身散发。

“星罗门『万象』，解！”

第五层星罗门『万象』，掌握了多种曜能素的组合，也能够将环境领域化的高层潜能。

老族长隐藏了如此实力，这让迪文、弦柯、奇洛特惊讶地嘴都合不拢。但其余的巫古族人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意外之情，反倒是增添了不少悲伤。

“在这圣洁的领域里，好好忏悔你的罪行吧！”老族长伸出了双手，他身边那柔和的光辉逸散向了洞坑里的四面八方。

“『灵魂之心』第三章，镇魂之语。”

在这光辉领域中，迪文只觉这些能量让人感觉宁静舒适，他身上的伤势都在这光辉的沐浴下缓缓愈合，骨头里的剧烈疼痛也缓释了不少。

“『灵魂之心』！！”弦柯再一次露出无比的惊讶，“隐匿于曜阳市，深谙精神之术的神秘之人，难道是您！？”

老族长没有回答，但事实告诉了弦柯：『灵魂之心』只有特殊体质的曜力医者才能习得，里面记载着精神之术的使用。

老族长沉稳不乱地将逸散的能量灌入了合金战神的躯体里。让人感到神奇的是，刚刚还杀气腾腾的合金战神，在这光辉之下竟然一动不动了。

“贪婪与欲望无休无止，暴戾的灵魂与纯净的初心背驰而去。就在这最纯粹的洗礼之中，让受尽折磨的灵魂得以安眠吧。”

不久之后，周围的光辉渐渐消散，合金战神的铠甲失去了金色的光泽，变成了灰土的颜色，最后如壳一般裂开剥落。装甲里的索卡真身，和那年迈的老族长，同时栽倒在地。

迪文连忙上去，扶起了气若游丝的老人：“老族长，你怎么样了！”

“放心吧，都结束了。”老人面带安详的微笑，对着洞壁上射出来的一束光说道，“我对乔敏兹的纵容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我为了这些无辜族民的生命，又昧着良心替他研究禁药，我都是咎由自取......如果上天非要为我们助纣为虐的行为降罪，我希望以我的死来平息曜神们的怒火。如果还不够，祈求巫古祖先看在乔维德的份上，原谅他们......”

说罢，老人闭上了眼睛，面带安详地离去了。

“如果霏娅在，她一定会为你祈送的。”迪文轻轻地放下了老族长的尸体，“请安息吧。”

弦柯匆忙地跑过来，抓起了老人的手，大声喊道：“老先生！您不能死！老先生！”他确定，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他和欧文苦苦寻找的人，也是他们来曜阳市的目的。

“没用了......”那些躲藏在实验室里的人们也都走了过来，神情忧伤。库非的父亲对他们说道：“老族长为了平复暴走的灵魂，强行解封了超越极限太多的星罗门，给原本就衰弱的身体带来了难以承受的重负。他早就作好了必死的觉悟，现在，他已经没有气息了。”

“该死！”弦柯气恼地用拳头砸了一下地面。

“弦柯......”迪文想安慰他，但不知从哪说起。

库非的父亲解释说，索卡在临死前服用了他们所制造的禁药，解封了潜能的限制，越过自身的极限开启了高层的星罗门。

但药力难以控制，索卡强行激活了灵魂载体付出的代价却是灵魂意识的消散。其实索卡早就死了，这个合金战神只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老族长的镇魂之语，冷却了狂暴的灵魂载体，这具傀儡也无法再维持星罗门了，他的金甲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只不过，索卡那被禁药摧残地支离破碎的灵魂，再也不能汇入星河了，他的灵魂意识只能游荡在魂届与生届的夹缝中，接受最痛苦的煎熬与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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