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8 南京南（2/2）

随后就是伴随这女人的尖叫，日本兵的狞笑，男人们军人们反抗的声音和枪声。杰诺斯瞪大了眼睛，手止不住的抖动。他总觉得要做些什么，他不能一直蹲在这里！心中还有一腔热血满腔孤勇未曾释放！

他高呼着住手冲上前去。他怕死，所以他用了三种语言。中文，英语和日文。看着杰诺斯一身西装笔挺，日本兵瞥了他一眼。问了一句，这句他倒是听懂了。日本兵问他日本人么？尽管很屈辱，但是一瞬间杰诺斯确实考虑过这个问题。这个时候的小鬼子根本不怕什么外国人，更别说装一个留学生了。但是第一日本话不是很懂，第二心理的坎儿过不去。于是杰诺斯回道，NO。

那日本兵骂骂咧咧的扔下已经被扒的差不多赤果的女人扬起手里的刺刀就要给杰诺斯一下。一旁的另一个穿军官服的日本军官扬了扬手，“把他们都带下去！集体看管等待命令！”

然后杰诺斯和一群人被枪指着想着城外走去。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少女或者稍有姿色的女人被一群禽兽不如的小鬼子拉到一边，有血性的敢反抗的都死了。这就是事实。杰诺斯不止一次想要反抗，但是那近乎深入骨肉里的刺刀却又让他冷静了下来，或者说，贪生怕死。

12月的南京，下雪了。雪很大，穿着单薄的衣服抵挡不住冷冽的寒风。呼啸而过的寒风顺着领口和袖口钻进衣服里，杰诺斯打着寒颤低着头。根本搞不清那个神秘的男人送他来做什么？等着死一次么，这应该很快就能达成了。还是说改写这一次的历史，如果说是这个的话，那可能真的做不到了。

随着人群的缓缓走动，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校场一样的地方，四周拉起了铁丝网。杰诺斯他们像是一群步入屠宰场的家畜一样被赶了进去。四周都是端着枪的日本鬼子。他们的面容宛若森罗饿鬼，狰狞而又残暴。

一大群人蹲坐在地上或者是站着挤在一起互相汲取着所剩无几的热量。人们互相劝慰，舔着各自的伤口。有人眼中尽是恐慌，有人已经麻木了。仇恨和恐怖在这里蔓延，鲜血和泪水在这里交织。

不一会，又是一大群人被赶到了这里，杰诺斯已经大概知道了这里到底会怎么样了。大抵上会被枪毙吧。“小后生，看你的打扮不是一般人吧。”一开始碰到的老头子拽了拽他的衣服，“今天看样子我们是跑不了了。一会你躲到咱们后面去，老头子尽力帮你遮掩下，你们这些文化人才能帮我们未来过的更好啊！”

杰诺斯不知道怎么回答，是的南京确实有幸存者，但是在那鲜血淋漓的三十万数字下显得太过渺小，也太过悲惨。看着一旁好像鹌鹑一样的士兵，杰诺斯没来由的一股气，他大步走上去，一脚揣在一个士兵身上发泄着自己无名的愤怒和恐惧“废物！为什么当逃兵为什么不敢反抗！为什么啊！”

那士兵好像没有任何力气一样，他被一脚踹坐在地上，质朴的脸上都是畏惧“打不过，真的打不过啊，大壮死了，排长也死了。大壮那么大的力气，我们冲都冲不上去，会死的，会死的！真的打不过啊！”

嘴里都是续接不上的片段，本该纯洁的眼泪划过脸庞变得浑浊不堪。

“那边怎么了！”一个日本军官拔出指挥刀示意士兵却接到了司令部的命令，司令部决议对南京残余士兵及百姓进行屠杀报复国民军的抵抗行为。日本军官立正了身体，没有命令书，他指挥刀指向已经站满了人的校场，“命令！杀，开枪射击一个不留！”

日本士兵狞笑着拉栓开枪，前方的人瞬间倒下一片，爆起的血雾占据了杰诺斯的视野。此刻胸膛上的火焰在嘶吼在野蛮的生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