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一次开战（2/2）

封笔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半天想不出个究竟来。被吓得容失色？或者是面色惨白却故作镇定？好像这些也都和自家彪悍的王妃的对不上。

慕云墨笑了笑，这才又看回战场之上，不得不说，这水上的混战也是实顶实地激烈，朱阳的军队本来都是江西这边本地的军队，士兵门也大多熟悉水性，对襄江也都熟悉，而封江清带过来的锦衣卫纵然都骁勇善战，但是对于水站却是少了那么些经验，纵然有原本这里的水军，但是人数实在太少。

这一战便是一直打到了暮色降临，两军这才纷纷鸣金收兵。

慕云墨和封笔也反身回去。

每一场战争之后，总是会留下不知多少伤员，将领们也就罢了，总能好好得到医治，但是寻常的士兵们就是没那么好命了，若是伤势太严重了，军医们也诊治不过来，留下个什么残疾一类的病痛，后半辈子也不得再上战场，就连寻个普通男子的事情养活家里都艰难。

锦衣卫里养的军医虽然医术都不错，但是人数也并不多，派来的还有太医院的大夫们已经是纷纷忙得脚不沾地。

进了军营，听说封江清无事，慕云墨也放下心来，只是看着沿路不少重伤的士兵鲜血淋漓的模样，忍不住有些面色发沉了。

封笔更是抿紧了嘴唇，虽然说锦衣卫地牢里，他们折磨人刑讯逼供的手段也是样百出，但是那终究是对付敌人，然而眼前的这些，却是并肩作战的兄弟，实在是让人心情沉重。

慕云墨和封笔走到军医们的营帐里，这里的营帐都分外得大，里面的大夫们已经忙成了一团，外面还有数不清的排队的伤员，都是惨叫连连，甚至有的已经死了。

这种时候，也没人再关注慕云墨这个王妃。

进到营帐里，一位老大夫正在给一个被长刀扎进小腹的人拔刀，那人血流不止，老大夫还迟迟有些下不去手。

“为何不拿止血药？”慕云墨轻声问道。

老大夫也是满头大汗心焦如焚，“这么大量出血，普通的止血药也是无用的，而上好的止血药都是备着将军们用的。”老大夫火急火燎地说完，才发现不对劲，扭头看过来，正瞧见慕云墨，当即就是要躬身行礼。

慕云墨摆摆手，走上去，拿起一边儿的针袋，在老大夫还来不及说话之前，便动作迅速地对着那伤员抢楼附近处的几个穴道扎了下去，顿时那一直不断往外大量涌的鲜血就止住了大半。

慕云墨扫了眼有些惊愕的老大夫，“我师父是鬼谷子，大夫还是先赶快给人拔刀吧。”这种情况下，打出鬼谷子的名号，总是最及时最好用的。

那老大夫立马就反应过来，不再去顾着心里头的想法，上前沉稳地找准位置就要拔刀。

这个士兵伤得极重，若不是这刀伤明显是才受没多久得，又被紧急处理了一下，只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等到老大夫一脸认真地把刀拔了出来，慕云墨也飞速拿起一边儿的纱布，动作稳且块地将那几枚银针挪了挪，动作利索地用烧酒帮那士兵清洗了伤口，上草药包扎。

那士兵被烧酒刺激得惨声呼痛，慕云墨也不为所动，手也不曾抖动一下，等到包扎完了之后，又将银针取出，如此那士兵这就保住了一条命。

老大夫在边儿上点了点头，夸了句，“王妃果然医术出众。”，这才又转身连忙去医治下一个伤员。

慕云墨思索了片刻，挥手写了几道方子，让封笔拿下去为大家熬药，都是上好的止血调理外伤的方子，一次熬个一大锅，士兵们分着喝起来也快，方子也都是鬼谷子曾经研制出来地，效果自然是不必怀疑得。

慕云墨自己也没闲着，处处帮着士兵们处理伤口，士兵们本还多有些拘束，但是瞧着慕云墨貌美温和，治疗包扎也都极好，也不端着架子，都是真心实意为他们医治，还不忘细声嘱咐些要注意的，便也不再推举，甚至病情不重得，还能与慕云墨聊上两句。

………

封江清穿着盔甲，处理完后事，回来的时候，慕云墨正坐在桌边，桌上是几个简单的饭菜，上面为了保温，都用碗碟盖了起来。

封江清眯着眼睛笑了笑，坚硬的盔甲都带上了几分柔和。

慕云墨走过来，帮他脱了盔甲，“如何？可又哪里受了伤？”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处处都是危险。

封江清摇摇头，去一边儿的水盆里洗过手。慕云墨已经拿了外衣出来，这才看到封江清肩头处有一处红痕，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无事，只是道小伤口。”

慕云墨还是不放心地扒了封江清的衣服来看，果然只不过是一道擦伤的小红痕，这才放下心来，又拿了药，给他上了一遍，这才容他把外衣穿好。

两人最后坐在桌前，一起用膳。

封江清开始只以为是慕云墨端来的饭菜，等到尝了两口，才觉着同以前的味道不大一样，眨眨眼睛，看向慕云墨，“你做的？”

慕云墨点点头，“不难吃吧？我好久没下厨过了，我尝着都还可以。”

封江清摇摇头，“哪里能难吃，王妃做得自然都是最好吃的。”

两人之间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的，封江清一边吃，一边同慕云墨说话，“你今日去医治士兵可还好？他们没说什么吧？”

“没有，都很好相处。”慕云墨这话说得倒是都是自己心里话，自然也明白封江清是怕士兵们说闲话，不过大家是真的都还好相处。

封江清点点头，看着慕云墨的脸色并不是太好，“是不是累着了？早上的药可都喝了？”

慕云墨点点头，“喝了，我的身体无碍，师兄的方子都很有效，只是我到底也算是个大夫，今日第一次瞧见这么多病患，心中也难免有些波动。”

慕云墨也终于明白为何鬼谷子往往对于不愿救治的病人，连看都不看一眼，因为医者仁心会让人身不由己，然而避世谷那么大棵树摆在那里，若是再不知道有所顾忌得什么人都救，到处施恩，也是万万不能的。

封江清一直都知道慕云墨是个心底柔软的好姑娘，“那你便去忙着吧，只是也要注意休息，莫累坏了，本王的王妃还得时时刻刻惦记着救济本王才是。”

这话有些不吉利，慕云墨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软声道，“我会救你，你也不要重伤，我怎么都会救你的。”

封江清点了点头，伸手同她夹了些菜，换了个轻松的话题，比如封沄衡初入军营整日里闹了不少笑话，最开始连盔甲都不会穿，说了半晌，才是逗乐了慕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