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生民剑中意不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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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冲为了防止对岸的董卓军偷渡过河，说服刘备这河岸设置了五个侦察岗，最大的要求就是夜视能力强，最低的底限就是不至于得夜盲症，这些岗位要在没有火把的情况下观察对岸的动静，刘备很赞同这个想法，考虑到张飞严谨稍有不足，于是刘备选择让关羽统筹负责。

就在刘备扎营完毕的第三天夜里，安排在河岸的第三个岗哨向关羽传达了对岸出现异动的消息，关羽赶紧派人通知刘备，自己先带着亲兵前去观察状况，刘备此时正与陈冲一起，查看刚从王匡那拿到的河内地图，并细细揣摩，听到这个消息，刘备赶紧叫醒张飞，让他发令唤醒正歇息的士兵，自己则带上现在就能动身的士兵全部先去与关羽汇合。

走到半路上，刘备对陈冲说道：“庭坚，我想先把火把全部熄掉，摸黑与云长汇合，这样或许能以静制动，看贼军如何动作，你觉得如何？”

陈冲略微沉吟，对刘备道：“玄德，虽说我军可以摸黑与云长进行汇合，但是此时已是深夜，河岸丛林多有睡鸟，我军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动起来恐怕也难以遮掩，这恐怕还要多商议商议。”

刘备笑道：“这又有何难，只需在此重分队伍，以伍为单位潜入树林即可。”

陈冲十分赞许刘备，刘备虽说军事天赋可能不是汉末最强的，但仍然说得上是一流的，只是恶劣的环境和资源限制了刘备的发挥，如果刘备的军事天赋真像三国演义里面那样不可救药，陈冲干脆就学诸葛亮去躬耕农亩了。

刘备将这个命令下达下去，所有队伍以伍为单位分开，幷熄灭所有火把，道路上的火光渐渐融入到漆黑中去，只有若隐若无的月光和星光拉开依稀的夜幕。

刘备留下一伍士兵，等之后张飞的军队到达后，继续传达这个命令，随后刘备就带着陈冲和一个亲兵率先离开大道，走进夜色里的树林，一伍一伍士兵的脚步踩在土壤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如同屈原诗词中的山鬼正行走在山林之中。

丛林夜行的难度比想象的要高得多，一度让刘备和陈冲都怀疑自己是否是否走错了路，但还好摸黑的路程并不算遥远，只是稍稍经过迟疑，刘备就听到了河水声，静谧的深夜里，黄河的浪潮显得格外拥有力量，这为他们指引了方向，不多久，陈冲看见关羽在树林中也几乎遮掩不住的高大身影。

关羽对刘备摸黑前来稍感讶异，因为刘备此前并没有这个安排，他前来此处还感觉不对，以为背后有董军奸细偷袭，好在关羽观察力敏锐，远远就察觉出带头人正是刘备，才没有闹出笑话。

等到后面陆陆续续二十来伍全部到齐，刘备让他们暂时安置在树林中，然后与关羽陈冲查看董军的形势。

“兄长，对岸的贼军已经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我看再过一刻钟，他们就可能要过河了。”关羽直接对刘备汇报董军出现异动以来他观察到的情形与判断冲。

“兄长，据我看来，贼军用船皆是游艇，约有十来艘，游艇身小而迅捷，一般只是四五艘做侦查，对面的贼军却连派十来艘，大张旗鼓，我觉得其中有诈，却想不明白。”

陈冲远望，随后接道：“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想多方打探，从此处派斥候最为容易。二是他们派出来的并非斥候，而是先头派出的奇兵。”

“那如何判断是前者还是后者？”关羽皱眉问道。

却不是陈冲回答，刘备直接接道：“这还不简单，是一还是二，等我军大破了这堆斥候，活捉几个舌头，不就全部知晓了。”刘备此时音调虽然压小，但是内容却是豪气冲天，他对身边亲兵发令道：“向各什伍发布命令，给我进入备战状态，看我从这个地方冲出去，你们后面的就全部跟我上！”

陈冲阻拦道：“玄德，大将不可趁斗将之勇！”

刘备笑道：“庭坚，哪有只带百来人的大将，等我到了那个地位，我就是想打先锋也不可能了，只有现在，就这么多弟兄，我不上谁还愿意跟着我上？你看好就是。”

陈冲无奈，也抽出腰中宝剑，随后对刘备道：“既如此，那我也就随君一路阵吧。”

刘备讶然，看了陈冲和他手中利剑，只见利剑上正刻着“太丘”二字，不由得问道：“庭坚，你这是......”

陈冲还以为刘备是在问自己手中太丘剑，便笑答道：“这是家祖昔日担当担当太丘令时，百姓爱戴，集资请名剑师陶宏铸剑，赠与家祖，家祖去世之前又将此剑传于我，是把锋利异常的好剑。”

刘备本是使剑之人，也喜爱名剑，但此时他却心存忧虑，见陈冲似乎矢志与他一起冲锋，心中感动又无奈，叹道：“太丘公之剑，生民之剑，玄德羡煞，庭坚你定能不负太丘公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