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虚神之瞳（1/2）

乌兰度假大酒店的经理倒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连证明信都没看就让人带着云明夜去交接各项事务，或许他只是想早点离开随便找个什么人来看都行了。

等到当天晚上的时候，整个酒店的员工都走光了，硕大的酒店就剩下了云明夜一人，整个乌兰雪山也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着这个世界的崩坏与毁灭。

正常情况下，应该下一个月的暴风雪，只有十天就停了，就在雪停的这一天，早上乌云笼罩整个乌兰雪山，隐隐有红光在其中闪现。于此同时，世界名山大川也都异象频现，乌兰的变化并未被太多人关注。

云明夜一大早就从酒店出发，开车驶向目的地——半山腰的一个山谷之内，这里有一面整齐如同刀切般的峭壁，这就是虚神埋骨地之一的入口。

此时，这里异变已生，整个山谷的皑皑白雪都化成了雪水，山内的动物都远远避开不敢进入，云明夜也只好把车停在外面以免发生什么意外，如果要徒步回去的话就必死无疑了。

他走入山谷之内，此时的山谷内植物春意盎然，花草繁盛，却连一直蜜蜂或者蝴蝶都看不见，渗透出一种奇诡的氛围。云明夜稳了稳心神，太炁告诉过他这些地方都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会有恐惧的氛围驱逐生灵罢了。徒步走到那面峭壁面前，原本峭壁外的岩石都已经脱落，露出里面是一块光洁的玉石。在这面玉石半人高的地方，玉石内显现出一些符文，仔细一看云明夜认出来这些是科雷利语。

这些科雷利语大意是这里是圣陨之地，虚神之一葬此。这部分玉石有碎裂之像，中间还有一条缝看上去像是一座两扇打开的门，而且有斑驳脱落之迹。

这里大概就是入口吧。云明夜这样想着，用手一推，整个玉门瞬间碎裂成粉末，一个黑洞洞的甬道出现在了他面前。穿过甬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山内洞府，高达百米，周围堆满了尸骨，那些尸骨上隐隐泛射着虚空法则，内部则凝聚这奥术能量。这里整个洞府都充满了奥术能量，云明夜这几年来第一个有了一种返回故乡的熟悉感觉。

在这些尸骸之间，有无数遗落的上古奥法武装和奥法秘宝，但云明夜没有做丝毫的停留，倒不是他不贪心，而是这里最大珍宝的价值远远不是这些奥武秘宝所能比拟的。

穿过这个巨大的洞府，最终来到的就是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堂，这里与其他的遗迹不同，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机关迷宫的遗迹，因为这里最大的困难就是遗迹本身——虚神之瞳。不是所有人能承受虚神之瞳，虚神左右眼紫红双瞳，红瞳为洞悉之瞳，看破虚空法则，万千奥术，幻术结界等等更是不在话下，紫瞳为破灭之瞳，能斩断时空，破败因果，切断万物羁绊，甚至斩魂灭魄。

但是如此强大之物却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若对大道法则没有足够的理解，如果不能承受所见所感的冲击，那接收这件遗迹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

也只有像云明夜这样，得到太炁真传，临时抱佛脚学了三年大道法则，又以无上神通给他展现了宇宙虚空和时空诸多变化让他身受体感，这才能接下这对虚神之瞳。

在殿堂的的中央供奉着一个金属圆球，云明夜用手一触，圆球外面就如水银般化开流落。露出里面两枚鹅蛋大小的宝石，一红一紫，云明夜双手伸去将他们捧在手心，突然之间红紫光芒大作，整个宫殿都淹没在这一片光芒之中，两颗宝石在云明夜的手心中融化，与他的肉身融为一体。

“啊啊啊啊啊！”

就在两颗宝石融化的瞬间，一阵剧痛从云明夜的体内如同熔岩般流淌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开始溃烂，每一块肌肉都开始绞碎，每一根骨头都发出遍布细纹开始裂开。

他知道这是身体神化的过程，但是真的承受起来却依旧难以忍受。他的嘴里已经全部是血水，喉咙发不出来任何声音，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厉啸，全身瘫软融化想要滚动发泄这种疼痛都无法做到。

体内每一个器官都如同被万虫咬噬，双目流血，两枚眼珠早已不知何处去，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血窟窿。

就连自己的灵魂都在被撕裂，绞杀，最终肉身烂成了一滩血水只剩下两颗宝石在血水中散发着幽暗的光芒，灵魂也陷入了一片虚无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云明夜的魂光才开始重新凝聚，他看见星宇从虚无中被创生，看见时空变迁，看见众多生灵的生离死别，感受到上至先古巨神下到岩泥蝼蚁的喜怒哀乐。宇内诸法诸道就隐藏其中，有好几次他都差点陷入其中不能自拔，魂光也一时摇曳暗淡。但最终太炁的训练赢得了胜利，总有一缕冰凉的意念守护心田让他在最危险的时刻转醒。

终于，灵魂融聚成功，这是一个独特的灵魂体，仿佛不存在于这世间又仿佛无所不在。两颗宝石从地上浮起，飞到了半空中，血脉从宝石中间出现，结织成网，这是在塑造新的肉身！来自创世神的肉身！

当云明夜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的灵魂与肉体都与过去完全不一样，对奥能流动也更加敏锐，不需要奥术节点仅凭这具肉身行走挥手之间就能引动巨大的奥术能量！两眼激活虚神之瞳，原本湛蓝的双目变为一紫一红，诸天诸法诸道诸相在眼中运转不息，穿透了物质与空间，看到了这片最终世界的本质，起始与灭亡。云明夜知道自己现在过于弱小，还不能动用虚神之瞳千亿分之一的力量，但却能真实地感受到它是力量之源，诸法之根，内中无穷妙用可以开发。

想到这里云明夜顿时盘腿而坐，运行起太炁所传授的生灭内观法，此时就和过去在阿萨兰大不相同了，当时与其说是修炼内观法不如说是强化记忆和习惯。云明夜的肉身和灵魂被重塑过，身体已经形而无形，即便灰飞烟灭也随时可以再度凝聚而成，太炁所传授的内观法法印却依旧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内观法分为四个大阶段，分别是内观诸相，内观诸法，内观诸天和内观诸道。他运转起来第一阶段内观诸相，无穷的奥术能量兀然自他体内升起，竟在他体内凝聚出一枚奥能涡流，涡流如同有生命一般，不断旋转，云明夜前所未见的纯粹奥术能量从中缓缓溢出充盈全身。

这样就算在奥术荒漠的阿萨兰他也能自如使用奥术，在内观法的促动下，涡流旋转不断加速，涡流也不断扩大，最终涡流停止了扩散，终于固定了下来。云明夜随即停下运转内观法，太炁告诉过他，出现这种情况是涡流进入了稳定期，这时就没有必要继续用内观法强行催动了，涡流和内观法对自身的增强都是加速式增长不是线性关系，不能操之过急。

等他结束内观，运转起体内的奥术能量，从一阶奥术符文开始，最终凝结到了三阶符文，按照他原本所在的宇宙评级，他就已经是三阶奥术师了，像最初他连一阶奥术师都十分勉强，而如今轻而易举进入了三阶的水平。而且由于是本源奥术，内生奥术能量源源不绝，续航持久能力冠绝全宇，再加上虚神之瞳所带来的种种神通，可以说这个级别上他已经无可匹敌了。

试用了几个神通和没什么破坏性的三阶奥术后，云明夜运用起洞悉之瞳，向殿外一阵扫视，殿外洞府中万千宝物都尽收于他的眼底。那些宝物之多足有五百多件，其中达到传说级的秘宝和奥武也过百件，样样都是护身保命一击必杀的名门不传重器，此外其中还有四五来件在太炁的《太古神器谱》中有上榜的顶级神器。

不过最吸引他注意的还是一件传说级奥术秘宝，空间伦环，空间伦环的外形就像一个银白色的金属手环，但是却坚不可摧。空间伦环之所以能位列传说级秘宝，主要是因为它可以无视等级差别储放奥术秘宝。如果没有它，云明夜面对眼前琳琅满目的奥术秘宝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云明夜首先就把这件关键密宝收入囊中，用一股奥术潜入，发现其中的空间大概可以储藏约一万件左右奥法秘宝，现在里面几乎空空如也，只有几件低级的零散秘宝，可见它的前主人死前陷入了绝境，奥武秘宝一祭而空。云明夜把洞府内所有秘宝都一股脑装了进去，反正空间还有很多，可以先回酒店再慢慢甄别。

“咔嚓咔嚓”乌兰雪山乃至整个乌兰山脉颤动不止，一开始只是轻微的颤抖随着时间的推移，颤抖幅度越来越大，就像一场正在逐渐升级的地震。当云明夜第一只脚终于再次踏进酒店大门时，“轰隆！”远处传来一声巨响，乌兰雪山山顶喷起一柱巨大的火柱。

沉寂千年的乌兰火山爆发了！

冲天的火光闪耀了三天三夜，不见日月，整个市北雪都被黑云笼盖，天空如同一片墨海，里面电闪雷鸣，似有神鬼乱战，让人心惶惶不安。

最终世界倒计时29天。

奥莱斯特在酒馆喝着小酒，眼神不时瞟向窗外乌兰雪山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