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惊变下觉醒(1/2)
回到学校,高鸣每天练习太极拳更加专注了。对太极拳的理解也有了巨大的变化。
这样,高鸣的生活除了上课和带学生实习之外还多了一项内容,就是太极拳了。
日月如梭,这样平稳的的生活转眼过了三年。高鸣已经五十九岁,日子来到了这个暑假将结束的时候了。
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高鸣也必须备课准备下学期,也是自己最后一个学期的教学了。上完这个学期的课,教务处将不会再给自己安排教学任务,因为高鸣的生日是2月初一。因为以前生日都记农历,身份证也一直填写2月1日,因此就不改了。
下学期的课程是《通信工程规范与设计》。在学院里,这门课只有高鸣能够开。因为所有大纲和教材都是高鸣编写的,因为专业的学生不多,教材印刷量不大,出版社不同意出版(出版社出版教材是不管教材质量的,关键是数量。没有一定的数量是绝对不能出版的)。因此,尽管这门课程对学生帮助很大,但是随着高鸣退休,这门课将不再开设。也没有哪个老师能够开设了。
高鸣看着自己编写的讲义,不免一阵失落。突然高鸣打起精神,心想:管这些干什么?学校又不是自己的,学生学什么与自己有关吗?
高鸣不由得想起前几年高鸣当系主任,指定专业教学大纲与教务处争论不下,相持了几乎一个学期的事情。
双方都不让步,教学大纲就无法定稿。最后院长出来打圆场,跟高鸣说:“你何必呢?又不是你的孩子在上课,教务处想怎样就怎样吧!得罪学校领导你有什么好处?”
事情过去了,真有点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觉。现在的大学就是如此!想想自己还是比学院的一个资深老教授好多了。
学院原来有一个传统专业有一个海洋探测和无线电导航的专业方向。这个方向国家技术水平向来不高,直到现在在“水平多波速扫描声纳”上还是一个技术空白。这个老教授几十年的教学积累,几乎就是凭自己的力量在学院建立了这个学科和设备齐全的实验室。老教授将这个实验室当成了家,几乎除了吃饭睡觉都泡在实验室了。可以说,这个老教授和这个实验室撑起了这个专业方向和学科。
但是这个老教授比较固执,心胸也的确有点问题,很难与人相处。所以他门下没有哪个学生能够留下来,好几个研究生在他的学科都待不下去。所以专业人才比较凋零。历届学校领导出于对这个学科的珍重,都不愿意招惹这个家伙。毕竟他的名气也大,教学也特别重要。那个时代的大学学校领导一般都认为教学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凡是涉及到教学的都是原则问题,所以大学教师地位很高。像这种资深老教授,谁都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去干涉他的。所以他也养成了这种天地不怕的性格。
九十年代,中国高校大变革。在“不到万名学生的大学没有效益”的浪潮下,大量颇有特色的院校被合并和撤销。
高鸣所在的大学也在所难免。合并成几万学生的大学后,学校领导全部更新了,新领导认为《海洋探测和无线电导航的专业》这个方向招生面窄,效益不好,将它放在了撤销之列。
高鸣当时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讲师,自然没有资格管。但是高鸣觉得这个老教授倒霉了。撤销专业和实验室就等于要了他的老命了。而且对学校领导这么轻易就放弃这个专业方向感觉很可惜。因为放弃一个专业容易,重新建立就难了!特别是建立这样一个学科前沿的实验系统就更加难上加难啊!但是高鸣心中知道,全国都一样,一股“x论”使中国基本放弃了所有的自主研究和生产啊!奈何?
为此,高鸣执笔写了一份报告,详细说明了专业的特殊性,和保留这个专业方向的重要性。并联合几个老师亲自呈报校长。
谁知新校长看完了这份报告,轻轻地说了句:“报告写得不错啊!”
至于校长认为报告是文笔写得不错,还是内容不错,高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这个专业和实验室还是被撤销了。在现代大学的新领导眼里,什么专业,什么教学都是无关重要的啊!
这个老教授果然不出高鸣所料,最终被这件事搞疯了。现在整天在学校校园的各处垃圾桶转悠着捡垃圾。在那个年代出来的老人,实验室的一块印刷电路板,一个电阻和电容都是不能丢掉的。现在垃圾桶里的都是宝贝啊!
当时撤销实验室时,成套的雷达,声纳实验系统都被当做破烂被扔掉了。老教授心里在滴血。可惜人家可不管他的心里感受,一份退休通知书后,就对实验室查封了。老教授为此砸锁,甚至哭闹都没用。新任的实验室管理员将他们认为无用的设备全部送给了收破烂的叮当佬了。
同样,尽管通信实验室空空荡荡,高鸣还眼看着一套被电信换代出来的几十万的程控交换机同样是这样的命运。为此,高鸣在学校中级干部大会上公开指责这件事。最终也是换了个得罪学校领导的下场,在后面的评职称上多方刁难而已。
为此,老教授的家人很无奈。老教授的退休金过万呢,老婆也是中学校长退休。儿子博士毕业,工作很好,家里根本不缺钱。捡什么垃圾啊!应该天天去饮茶,去旅游才对得起人生嘛!可惜老教授依然如故,天天如此。长期下来家人干脆就不管了。
高鸣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见到这个在转悠的老教授都会停下脚步,尊敬地弯腰称呼一声:“江老师,你好!”
因为高鸣认为不管这个老教授性格多么怪癖,这样一位对教学执着认真的老教师值得自己的尊重。
老教授也总是像以前那样,微笑着点头回敬一声:“高仔,你好!”
“高仔”这个称呼,是老教授从学生以来对高鸣一直的称呼,总没有改变,不管高鸣是学生,还是讲师、教授都一样。就算高鸣现在也将踏入退休“老干”行列了也没有改变。可能在老教授的眼里,高鸣还是以前的那个学生吧!
今天上午高鸣一二节有课。正在上第二节的时候突然口袋的电话震动了。一般上课时间高鸣都会将电话调在震动模式的。电话肯定不会是老婆打的,除非有急事,否则不会在上课时间打电话。
高鸣跟学生打了个招呼,走出课室接电话。想不到电话是民警打来的。
“喂,你是高鸣吗?我是警察,你父亲高峰年正在第一附属医院抢救。请你最好立即到医院。”
啊!高鸣蒙了。老爸在医院抢救?脑筋一转,会不会是骗子啊?老爸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这段时间一直很好。上个月高鸣还带老爸到附属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只是脑部有点萎缩,其他都没有太大问题。当时医生还说:“没什么大事啊!肝脏、肾脏和大脑这三个最重要的部分都没问题,你父亲活到一百岁都有可能。”
而且高鸣还给父亲请了保姆,每天都会帮老爸煮饭和做家务的。老爸也能走能吃,生活完全能够自理。前两天自己还看过他,叮嘱保姆一定要陪父亲到医院打针等。老爸最近皮肤痒,在保健院开了针水每天要打。
这两天自己有课,孩子幼小,没有看父亲了。怎么会突然就进医院抢救了呢?
想到这,高鸣平静了一下才说:“什么?我是高鸣。怎么回事啊?”
警察回答说:“你父亲今天上午八点多晕倒在街头,路人报警。救护车送进了逸仙医学院附属医院抢救了。你快点过去吧!”
听到这,高鸣估计不是骗子了。挂了电话,回教室让学生自学,立即出门坐出租车赶到医院。因为高鸣学校离市区有三十多公里,估计没有一个小时到不了。同时打电话给妻子,让她带点钱到医院。因为现代医院没有见到钱估计是什么都不会做的。
一个小时后,到了医院才知道父亲真的躺在了急诊室,人已经昏迷,躺在一张临时病床上。因为家属没到,医院什么都没做,就在干等着。
高鸣见到医生,医生说估计是脑出血,要立即缴费做ct检查。不交钱,医院当然是什么都不会做的。
高鸣没有犹豫立即缴费将父亲推进了ct室。很快结果就出来了,是右脑大出血。血液压迫脑体,必须立即手术。
父亲从上午八点晕倒被送到医院到现在1点半,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了。一个脑动脉大出血的病人就这样躺在医院急诊室这里白白等了三个多小时。这对于分秒必争的脑出血病人来说,后果根本就是必死无疑。这种因为没有家属交钱而眼睁睁地看着病人死在医院急诊室的做法,是现代医院的正常惯例做法。中国医院的这种惯例做法高鸣极端反感,但是也极其无奈。这也是高鸣后来不愿意在国内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
手术前签字的时候,医生告诉高鸣情况已经很不好。医生征求高鸣是否手术的意见时说:“如果不手术,必死无疑。但是手术最理想的结果是术后恢复成植物人。”
“最理想才是植物人?”这算什么啊?
但是当时高鸣根本没有办法考虑父亲成了植物人的后果,因为哥姐都不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自己当时只是希望那怕父亲能够清醒几分钟也好啊!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走了,高鸣很难接受。当时就签字手术了。其实如果真的成了植物人在医院躺上一年半载可就真是灾难了。到时哥姐们埋怨自己是必然。但是当时的确没有考虑那么多。
签字后,医生安排了手术。手术进行了几个小时,妻子要到幼儿园接孩子,手术室门前就剩下高鸣自己一个人了。
差不多到了下午六点,手术们才打开。一个男医生穿戴着浅蓝色的手术服,手上托着一个白色的托盘走到门口,喊了声:“高峰年的家属在吗?”
高鸣急忙走上前说:“我是。”
“哦,”医生看了看高鸣说:“手术很成功,积血已经取出来了。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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