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北九(2/2)
他自知做错了事,但却丝毫没有丁点儿歉意,不紧不慢地蹲下边捡边赔笑道:“在下鲁莽,洒了姑娘心爱之物,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一清早,便被人破坏了心情,真是晦气死了。我手里握着从泥沙上捡回来的锦囊,闷闷不乐的回到了房舍里。又弄来清水,用干净纱布将锦囊里头的药丸倒出来一一擦拭。没擦一次,我对胡立的恨意便加深一分。
倏而,只觉得脑袋昏涨。我赶紧拿了颗药丸放在嘴里含着,应承说的没错,此物的确有补血益气的作用,不甜不苦,味道淡淡如白水。
此后时日里,我一看见到胡立便绕着他走。咬银好几次问我是不是和胡先生闹别扭了,我不说话,只是摇头。
华生这个人整日忙里忙外,自从上次夜晚在城门上调戏过我后,便很少出现在我眼前。想要套取有益情报的机会,少之又少。
直到昨日,应承派飞鹰传来久违的书信:雪儿,上回的信我看了,你安全我便安心。眼下又有一桩要紧事要麻烦你,将城池每日换岗时辰弄来,我们又妙用。
我看后,心里面立马浮出了一个人——咬银。
找他应该不麻烦。
将信烧掉后,我即刻去到了练兵场找咬银。
因一开始没想那么多,这一去却遇到了胡立那个恶人,还有好长一段时日没见过面的华生。
我在军营中的身份眼下只是一位帐后小将,虽先前有战绩傍身,但华生要我少往练兵场这边跑。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胡立告的状,但他后来又对我说,“你刚才大病初愈,不宜见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
华生远远站在点将台上,双手孔武有力地挥动着银枪,八面威风脚下泥尘飞扬。
也不晓得为何,看到当时的他,我胸口竟会隐隐作痛。想来这种感觉无比恐惧,匆忙躲在暗处从锦囊里拿出一颗药丸放入嘴里。不多时,那种不适感便逐渐消失。等到完全好了后,我才出现在他们面前。
咬银一老远就看见了我,大步流星地跑过来小声问我,“阿姊有事?”
我点点头,侧过身望了他身后远处的胡立一眼,悄悄拉过他:“你能帮我弄到每日城门换岗时辰来吗?”
他皱着眉,明显还在思量,“阿姊要那玩意儿干嘛?”
“上次我过城门时,总觉得我们守卫太过松懈,须得好好加强巩固一下才好。要不然的话,漠北蛮子趁着机会打过来,到时不就晚了嘛。”我拿出老早编好的话,临了时还故意添油加醋了一番,“我们已经一连失去好几座城池了,若是这座城再守不住。边防被破,漠北蛮子便会举旗大军压境,大秦江山易主可就是朝夕之间的事了。”
被我这么鼓动扇风下来,咬银动摇了。他转身欲告知华生,我心头一紧,一把拉住他嘱咐道:“华将军他日理万机,此等小事还是不要麻烦他了。”
他瞅两眼华生又投向胡立,“那我告诉胡军师吧!”
我又拉住了他,“胡军师每日琢磨怎么用良计对付蛮金人就足够幸苦了,要是还去麻烦他,岂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他挠挠头,笑道:“阿姊说得对,的确是我疏忽了。”
我见他放下戒心,暗自松了口气,“你不可告诉任何人听,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晓得不?”
咬银懵懵懂懂地点点头,“为何?”
“一个惊喜。”我回。
我没说错,是惊喜也是惊吓。此举一旦成功,爹娘的仇也就报了一半了,应承脸上之苦也就报了一半了。
深夜,咬银蹑手蹑脚敲了敲我房门。
“阿姊,这是你要的城门守卫换岗时辰图。我手拙,依葫芦画瓢也学不像,你就凑合凑合看吧!”
咬银把他临摹来得图展开在案上,虽不细致,但也算是有料的。
我拍拍他肩,赞许道:“我果然没看错你。”
他被我一夸,竟害羞起来,“阿姊满意就好!”
咬银离开后,我唤来飞鹰,将自己画好的那一幅图给应承送了去。
今晚,我睡得极不踏实。
一个古怪如旧的梦:云雾缭绕的仙池露台,琴笛竹笙的宫阙宝殿,朱玉翡翠的华丽女人,万丈千里的仪杖队伍。女人在仙佛妖魔中款款走来,一身傲气仰着高贵的头颅,坐上了九天之颠的尊座。
次日醒来时,后背上又是一片冷汗。咦?我为何说‘又’字?
起身用凉水敷了敷脸,顿时清醒了许多。推开窗时,发现昨夜漠北下了一场大雨。我不禁隐隐担忧,飞鹰有没有安全将信送到应承手里。若是送到了还好,若是没送到那可真的麻烦大了。
正如此想时,一位不速之客鬼魅般的出现在了房中。
(各位读者大人们,要是看得愉快,记得动动小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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