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北五(2/2)
蛮金猛将被突然袭来的耳掴子打蒙了,他怒得如头公牛,抄起流星锤一顿乱打,毫无章法,破绽百出。
胡三斤乘着绝好良机,紧握单刀风驰电掣间利落砍下敌人头颅,终于松了口气。
蛮金猛将失去脑袋的身子在原地踉跄几步,往后一仰,倒在一片血泊中。
“看来你们大秦国尽是些龌龊下流之辈。”阿蒙愤然道,他抬手下令,“全军听令,今日给我把大秦狗杀个片甲不留,杀光!”
华生握剑在手,马背上一踏而起,“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兵戈相见,血流成河。
我领着咬银还有三千士兵绕过山岩边,到达蛮金大军后头。可时运不济,遭到一众蛮金兵的包围,密密麻麻围过来的蛮金兵分成八股将我们困在中间,形成一个牢笼。我虽不好念书,但对眼前出现之物还是知了一二的。这是阵法,八门金锁阵。史书上说:诸葛先生曾用它抵御过吴国的十万大军。
入阵者,活进,死出。
能摆出此阵者,不是神人也该是半个神仙。
咬银没见过这般阵势,由不得慌起来,“怎么办?我们是冲出去还是……”
身陷囹圄,唯有拼死一搏。
我脑子里忽然闪过华生人影,我曾答应他绝对要活着回去,如今怕是做不到了。
“将士们!”我举起,扬起头从口中迸发出一句歇斯底里地咆哮:“冲!”
“冲!冲!冲!”排山倒海般的吼声顿起,一道银光冲在前头,所过之处血雨飘零,片甲不留。
八门金锁阵厉害之处是所死兵士会立刻有新兵补上来,连绵不绝络绎不断。看似完美无缺的阵法,也存在着瑕疵。若是士兵良莠不齐,便会是最佳的突破口。
我此刻已是强弩之末,扭头回望了一下身后死伤过半跟着我出来的士兵们。他们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将命交到我手上是信任我。种种杂念交汇一起,一股暖流贯穿丹田流至全身,只觉得手上跟我出生入死好多回的九耳连环发着阵阵悲鸣。
一掠寒光疾过,八门金锁阵瞬间被我杀出一道缺口来,将那些欺近来的蛮金兵们给生生地逼退了两步。
“咬银带着剩下的兄弟们快走!”我回头大喊。
咬银听了,斧子砍了一双人,眉头拧成啦结:“连侠士你呢?”
我迟钝了一下,因为我想起了华生,抛开儿女情长,我红了眼睛:“我殿后,你们快走!”
“可是……连侠士,我们不能不管你!”
“别他娘废话快走!”
我苦苦杀开的缺口不知能撑到几时,他们现在必须快点离开。
咬银边甩双斧处理掉阻扰的蛮金兵,边将剩下的几百号活着的大秦兵安全带出阵内。
“漠北蛮子们,今日就给姑奶奶我瞧好了!”我从地上点足飞跃,腾空而起,扬起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血色。
卒然一支利箭穿破气流,朝我射来,正中胸前。
我四肢失了力,觉得头重脚轻,往后重重一仰,眼前光亮没了模糊一片,倒在烽火中,
原来,梦里那个拿着断剑迎向千军万马的女人,就是我自己;原来,我和华生的缘分如此浅薄,比江南烟还要脆弱;原来,我心心念念的为爹娘报仇是一场执念,国法家规哪有不从之理;原来,真如老人们所说,人死时会看到自己上辈子的事。
我整个人像是掉入了不见底的深塘里,水波徐徐散开,露出一片清明。
那块水波里出现一个人,一个头上长角的女人。她的背影凄厉而悲决,傲慢而孤独,拂袖转身间,天地都动了三动。她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前世梦境里?
抱着这般想法,我沉沉闭上眼,又一直一直往下坠。
(各位读者大人们,要是看得愉快,记得动动小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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