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四(2/2)
“小姐绝对与此次事情没有关系,但紫儿就……紫儿就在劫难逃了……”
我问:“怎么说?”
“因为……因为,那金簪是我做主拿去给陈吴二的”说到这时,她又跪了下来,拉都拉不住,“小姐去年中秋曾赏给紫儿一支金簪,陈吴二那人犟得要死,不肯借衣裳,怕被老爷发现后责罚,我用金簪做押才得以借到。只是没想到,连累了小姐,酿成大祸……”
这下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将紫儿遣了回去,没再过多细问。临走前,我宽慰道:“毋须担忧,咱们行得正坐得直,公道自在人心”虽说如此,但我心里还是没底。此桩案子,无头无脑的只凭一支金簪上的遗珠就将线索全都指向了我。不过紫儿的坦白倒是让我心里舒服不少,至少好歹也有人站在自己这方。
我忽而想起回府时有过一面之缘的仵作官,他应该是验过尸了,看他表情许是查出了些什么,但究竟是什么原因,我都不知晓。
半夜,我困意慢慢涌了上来。
我被关在房里关了整整三天有余。
三日后,月上西头,天幕边逐渐泛起鱼肚白,我伏在茶桌上睡了半宿,醒来时还是娘她将我摇醒的。
“娘,爹他不是说……”我从茶桌上爬起来,站着伸了个懒腰。娘她眼睛红透了顶,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里布满了熬夜留下的血丝。
“是你爹要我来的”
“爹?!”我又惊有喜。
娘望了我一眼,欲言又止,难过万分。
我似乎心里有了底,偷偷问道:“娘……是不是关于我的事有结果了?”
娘她又嘤嘤哭了起来,转而开始撕心裂肺嚎啕起来,“我的雪儿……雪儿……杀人的是你赵六叔……”
“啊!”我愕然道,随后整个人往下坠了下去,脑子里不停重复着三字“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赵六叔他怎么会,他怎么会杀人呢?
“你赵六叔他……是我的同胞哥哥…”娘她掏出锦帕,拭去眼角泪。
我脑袋轰然一声,似有巨石炸裂化作细碎飞石朝四面八方飞去,我只知娘她娘家姓赵,却不知赵六叔竟然是我的亲舅舅!
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
真相大白,得知消息的紫儿破涕为笑,为自己重重舒了一大口气,欢天喜地的跑去永福寺给菩萨烧了一大把高香。
那日黄昏,我倦在闺房内已经整整有五日多了。赵六叔一事被官府以故意谋杀罪定案,爹他没过多插手此事,但碍于情面,他还是央求了刑部大人,要他留赵六叔一全尸,不要让身子分离。一桩以无头开始的案子,又以无头结尾。官文下来,赵六叔被衙役刺了黥刑,收押上京大牢,秋后问斩。终归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爹的情面没起到丝毫作用。
直到现在,我都不晓得,赵六叔他到底为何要杀陈吴二,又为何要将罪名强行加在我头上,在我的记忆里,他虽爱在人面前耍滑买心眼,但对我却是百般好,甚至比爹娘都要对我好。春日里,他会走上几十里路到郊外的小村子里给我买甜到掉牙的麦芽;夏至时,他会用纱网做成一柄小小的网兜,领着我在上京城南那条小河旁捉一颗一颗晶莹闪亮的萤火虫;秋收之日,他会到农家摘来最甜的果子塞给我;冬寒天里,他会在田埂沟渠里布上装有草果的陷阱,成功后,他会兴高采烈的拿来几只雪白的兔子来找我。
似乎近段时间所发生都过去了,府上每个人都心有灵犀的绝口不谈和赵六叔相关的任何事。
(各位读者大人们,要是看得愉快,记得动动小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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