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就说是不是（2/2）

她意识开始有些涣散，但仍然挥不去那些声音，身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一声声惊恐的尖叫划破了医院的上空，也引来了医务人员的注意。

刚从抢救室出来一天的李悠言又被推进了抢救室。

方婉喘着气赶到了医院，却被告知自己的女儿又进了急救室，她真沒想到她不过是悄悄离开家几天，自己的女儿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被五男一女打，女儿到底惹上了什么人，怎么这么狠？

李悠言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一双担忧的眼睛，等到看清楚是谁的时候，她又闭上了眼。

“悠悠，你到底惹上了什么人，怎么能那么狠对你？妈在外面那么辛苦的赚钱给你上学，你却给我惹出这些事情了，你能省心点吗？”

方婉本来担心得不了的心，一看到李悠言睁开眼睛就消散了，被气愤取代，脱口而出的是自己生活的不易。

站在一旁的主治医生连忙说，“病人刚脱离危险期，由于她的伤势颇重，所以请这位太太让病人的心情尽量保持平静，不然不利于伤口的恢复，另外伤者这次受伤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这已经超出了常人无法承受的范围，我们会尽量安排一位心理治疗师来为她治疗的。”

听到医生这样说方婉不解地看着李悠言，停顿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

“好的，麻烦医生。”

“不用客气。”

方婉在床前坐了下来，可是过了半天，李悠言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她有些生气，那些憋了一个上午的话再也藏不住，她咬着牙问：“你说，你是不是在学校谈朋友被人报复了？你说！是不是？你真是不省心，我送你上学是让你下贱得给人抬屁股的吗？”

李悠言听到下贱两个词刷的一声睁开眼睛，双眼含着吃人的恨意。

方婉被李悠言忽然间睁大的双眼吓得倒吸一口气，用手不停地拍打胸口，缓了好久才平静下来，破口就大骂：“你是想吃人是吗？难道我说的不对，那你说！为什么会被人打成这副鬼模样？你以为我赚钱容易吗？你那个死鬼老爸又死得早，我容易吗？呜我不活了，我的命怎么那么苦？”

李悠言看着自己妈妈那张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出头的美丽脸孔，还有保持得十分苗条的身形，她只觉得心底传来一阵厌烦和恶心的感觉，她哪里像为生活所困的四十岁女人，不说出年龄，别人还以为她只有三十岁。

她还有完没完的？

每天，她都会重复这些话，而她也真的体谅她辛苦，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努力做个乖巧的孩子，可是，她为什么就不清楚自己女儿的性子呢？

她那些话还是个当妈的人该说的吗？亏她说得出口，说得她那么不堪。

何况，她被打不是因为她吗？

李悠言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这时候的她不是应该关心一下她到底伤在哪里吗？

她用力控制着心底那股悲凉，轻轻地问：“我是不是我爸的孩子？”

方婉原本一大堆要骂出口的话被李悠言这句话一下就打回了肚子里，她呆愣了一下，然后扯了一个不自然的笑容。

这闺女也不知道像谁，一旦板着个脸就让人觉得气势逼人。

“你说什么了？什么是不是你爸的孩子？”

“你就说是不是？”

“谁在你耳边嚼舌根了？看我不撕她的嘴？”方婉的心有些慌。

“你就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