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九死（2/2）

“你…你跑不掉的…就算我们有事，他们也一定能查到你……”张杨抬起苍白的脸，脑袋里沉重的眩晕感使得他说话都异常的吃力。

“查我？哈哈，我炎昌混了这么多年，想查我的人你知道有多少吗？我杀了多少人你又知道吗？可我现在呢，还不是活的好好的，有人查得到我吗？”炎昌嘴角满是讥讽的弧度，看张杨的眼色就跟看一条可怜虫一样，“你不是很厉害吗？可以在我炎昌的手里救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监控里潇洒身手的你比起来差远了。”

张杨死死地盯着炎昌，随即看到陈启手中的枪，又开始动了起来。

“张杨你别再说话了，保持一点体力，坚持住……”程小芳担忧地看着张杨，作为医生的她怎会不知道张杨的伤有多严重，最多三分钟，再不及时止血治疗的话，张杨就真的没救了。

“你在担心别人之前，还是好好担心一下自己吧。”炎昌的话音刚落，在张杨逐渐涣散的目光中陈启的右手再度举起。

“咻——”

凌厉的破空声再度响起，程小芳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张杨的身上，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处境，但她只感觉眼前一花，本来已经极度虚弱的张杨猛然起身，在她讶异的目光之中，再次为她挡住了死神的镰刀。

“砰——”

张杨背部再中一枪，已经完全失去平衡的他重重地倒在程小芳的身上，脸色更是如宣纸一般惨白。

“张杨！”

眼见又一次没有打中程小芳，陈启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波动，炎昌更是懒得多看张杨一眼，也不等他再下命令，陈启移动枪口，瞄准了程小芳的脑袋。

“张杨，张杨，你别睡，坚持住……”程小芳捧起张杨的脸颊，前一分钟还在跟她谈笑的张杨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只剩下止不住颤抖的嘴唇与涣散的目光，刺激着程小芳的神经。

“快…走……”张杨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却依旧只是艰难地说出了两个字。

“不…我说过，我不会走……”

“那就去死吧。”炎昌轻吐一句，眼神变得格外的阴冷。

陈启冷漠的目光聚焦在程小芳身上，漆黑的枪口在白昼之下，都异常的令人胆寒，下一秒，程小芳的脑袋就会在他的手底下，绽放出一朵美丽的血花。

“杀她，你还没资格。”

淡淡的话语忽然在这这寂静的工厂里响起，在包括即将昏迷张杨在内的四人耳边轰然炸响，这道很平淡，又很年轻的声音，他们每一个人都无比的熟悉，而程小芳和炎昌两人，脸上露出了截然相反的两种神情。

“蒲范强！”

程小芳和炎昌同时惊呼出声，这声音他们实在太熟悉了，绝对不会听错。

炎昌目光死死地盯着那道声音发出的地方，正是工厂另一头的车间之内，一道略显消瘦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倚靠着车间大门，眼神游离在互相对峙的几人身上。

正是几小时前，被炎昌秘密处理的蒲范强。

“你怎么没死！？怎么可能！？”

此时此刻炎昌的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前几秒还云淡风轻的脸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骇，一向自恃波澜不惊的心境顷刻间被蒲范强的出现所摧毁。

“不好意思，我的命，你也没资格拿走。”蒲范强轻轻一笑，略带讥讽地看了一眼炎昌。

“不可能，我明明看见你的头被打爆了，还把你扔到了海里，你不可能还没死。”炎昌眼睛微眯，虽然脸上的骇然稍稍收敛了一些，但是剧烈起伏的胸口还是彰显着他的心虚。

“自以为是。”轻描淡写地四个字带着不屑地语气从蒲范强嘴里吐出，使得炎昌的脸色异常的难看。

不再搭理炎昌，蒲范强将目光转移，与一直注视着他的程小芳的视线在空中轰然相接。

“你还是来了……”蒲范强喃喃地低语，语气中包含着微不可察的情绪波动。

“真的……是你？”

直到现在，程小芳依旧感到有些不真实，就在之前，炎昌亲口告诉她，蒲范强已经被他杀了，在那一刻她的心似乎都随着这个事实死去，而现在，蒲范强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她眼前，他的身姿，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

短短的不到两分钟，她经历了可谓是人生中的大悲到大喜，一前一后巨大的心理落差，使她一时之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