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两个人(1/2)
“聂深,这个方案改一改吧,结构不好做。”结构组的于工找上办公室里正在构思草图的聂深,“造型太复杂了,这么几天时间根本做不出来呀。你看我们组都加班多少天了。”
“不行,不能改。”埋首于办公桌上正在描描画画的聂深头也不抬,一口回绝了。
于工还待再说一两句,聂深停下手上的铅笔,抬头,不悦地逐人:“我之前分任务的时候让你们抓紧时间画,你干什么去了?现在要交图了,找我来说时间不够?看我好说话?”
素质三连问得于工冷汗连连,特别最后一问,他差点回一句“不不不,你想多了”。抹了一把脑壳上仅剩不多的头发,于工逃出了冷气压的办公室。
回结构三组一宣布继续加班的消息,顿时如想象中哀嚎遍野。
“别嚎了!我还想正常下班呢!之前让你们加紧画加紧画,你们不听,带孩子的带孩子、请假的请假,上班时间还看剧!这下好了吧,通宵都要给我画完!”发泄了一通在聂深那里受的气,再次抹了把头发,于工回座位上,一脸怒气地开始敲键盘。
于工嗓门大,声音传了好远,隔壁的隔壁组都伸头过来看。组里的成员一个个顿时感觉好没面子,把脑袋藏在电脑后面,嘀嘀咕咕讨论起来。
“明明是他一天事情最多,一会儿出去抽个烟,一会儿又出去散个步的,还怪到我们头上了。”组员a悄悄抬头看了眼于工,看他没看这边又矮下去。
“就是啊,那天聂工给他说时间节点的时候,我在旁边都听到了,照聂工那样去做后面根本不用这么赶。”组员b一脸愤懑不平。
“我刚才路过聂工的办公室,聂工脸色也不好看呢。”组员c上完厕所回来。
“同样脸色不好,但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组员d是个刚到公司不久的新人萌妹。
“可惜男神太冷了,跟他说两句话就害怕。”组员a瑟瑟发抖。
“你们几个嘟囔什么呢!还不快画图!”那边于工一声吼,四只顿时挺身,手摸上鼠标。
那边聂深放在桌上的手机连连震动几下,屏幕亮起,一连串消息弹出来。
高04级11班班级群。
群主是他们班班长,现在正在疯狂@全体成员。
“班聚地点:盛晖大酒楼2046包厢。
班聚时间:2月16号(明天)中午11点。
请同学们准时参加。
@全体成员”
班群里沉寂已久,班聚的消息一出,牛鬼蛇神都出来冒泡了。
“好几年没见了,可怕。”
“可惜我在国外出差来不了嘤嘤嘤。”
……
“弱弱问一句,咱们班花今年也不来吗?”
群里突然一阵沉默,仿佛她成了禁忌话题,没人愿意提起。
“你@她问问呀。”有人起哄。
“我来我来@荆宜修@荆宜修@荆宜修。”看热闹不嫌事大,好事者帮忙cue群称号为潜水的荆宜修。
良久,没人回应。
仿佛一记玩笑般的巴掌扇在笑闹的群里人脸上,尴尬又在群里蔓延。
班长站出来缓和气氛,“我刚问过唐龄了,荆宜修来不了,正在国外参加时装周呢。”
听闻时装周,嗅觉灵敏的好多女同学冒出来。
“哇时装周,好羡慕!”
“我们这辈子都参加不了吧,笑哭。”
话题渐渐走偏……
舟鱼推门进去的时候,聂深一手握笔,一手拿着手机在发呆,没有发现他悄悄走过去。
“回神!”打了一记响纸在聂深耳边,聂深条件反射往后一退,手机离手落在桌上,发出“咚”地一声。
舟鱼随意瞟了一眼屏幕,发现没啥劲爆内容又转过头努努嘴示意聂深看桌上放着的时钟。
“假如你是在看一些不可描述的内容,我允许你忘记下班时间。但你这么无趣的人,怎么可能看什么有趣的东西呢,所以,下班了!我们快去吃饭吧!”说到下班吃饭,舟鱼激动地拍桌子。
“屁股挪开。”聂深嫌弃地挥手让舟鱼屁股不要坐在自己的桌子上。
不情不愿地朝天翻了个白眼,舟鱼勉强挪开自己的臀部,“方案都交上去了,过不过还不知道,你又在画啥?能啊聂组长。”
“肯定过得了。”聂深淡定地边说边把草图纸对折一下,用笔压住。
“我就爱你的装逼不做作。”舟鱼见聂深有想走的意思,激动地站直身体。
聂深收拾好桌子,和舟鱼一起下班了。
两人走出公司大门,外面的天气已经有些昏沉沉了。
“好冷啊。”为了风度只穿了薄外套的舟鱼抱住自己,忍不住在手臂上上下揉搓一下。“愣着干嘛,快走啊。”他推推旁边站住的聂深。
“那里……”聂深少有的欲言又止,舟鱼再冷也好奇地顺着聂深的目光望去。
公司对面高层墙面上挂着的巨大广告牌上,当红偶像荆宜举着手中的粉色甜筒,露出白牙很俏皮地在笑。
“啊那个,我早上就发现了,你今早上班进公司没发现吗?”
“没有。”他仍盯着那块牌,早上进公司他是背对那块牌的,没有习惯在路上左右打望的他自然看不见。
舟鱼以为聂深只是突然神经质地关心这些东西,没做他想,说了声“走啦,有啥好看的”便要往右转。
走了一段没听到聂深的脚步声,舟鱼又回头。聂深仍然看着那块广告牌,一动不动,仿佛被定住了。
“难道聂深粉荆宜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舟鱼又难以置信地自己否定了自己。风吹得他太冷,脑袋木木的不太愿意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聂深!”他吼了一声,冷风灌进嘴里,他吼完就闭上嘴。
聂深听见声音,被惊醒了,转身像被什么东西在后面追着似的快走了几步向舟鱼走去。
到了餐厅,暖气一吹,喝口热茶,舟鱼舒服地舒展身体,被冻僵的脑袋也活泛起来。
“刚才怎么了,叫你好几声都听不到,被荆宜美到了?”说完他又否定自己,“不对,荆宜的广告牌到处都是,电视广告也那么多,没见你不对劲过。”
“诶,说说,怎么回事。”舟鱼敲敲桌子,询问对面坐下后就望着窗外的聂深。
“我觉得那块广告牌太大了,堵眼。”聂深的脸上印着窗外斑斓的灯光,给他面无表情的脸凭添一份烟火气。
舟鱼露出一副被噎到的表情,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
“了解,不损人就不是你了。我只是没想到,你连陌生人也不放过。”
那不是陌生人。
聂深在心底回答他,她是我的高中同学,是我的前女友,是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当然,聂深垂下眼眸,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我们现在是陌生人了。
“阿嚏!”洗了澡从浴室擦着头发出来的荆宜修突然鼻子痒痒,利落地打了个喷嚏。
正在客厅用电脑处理文件的林姐紧张地抬起头来,“别感冒了吧?明天走红毯呢。”助理小周也投过来担忧的目光。
“没事没事。”荆宜修不在乎地摆摆手,继续擦着头发走过来坐下,“大概有谁在说我坏话呢。”
“擦了之后赶紧吹头发,今晚早点睡。”林姐嘱咐道。“我回自己房间了。”
“那小周你也回去吧。”荆宜修点点头。
林姐和小周走后,荆宜修吹干了头发,坐在床上打开了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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