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屋子里的第三个人（2/2）

骆川把M的笔记本借来研究那天，是我们社团聚会。

布朗教授拿走M的试卷的时候，只有我们五个人在场。

偷遗书的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昨晚Dick去跑步的时候我们并没有跟着，没多久警察局就爆炸了。

我在心里一万次跟自己说，胖子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怀疑。

“汪桑，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憋在心里没说…。。”

沙耶加叹了口气：“但我希望我是错的。”

“什么事？”

“你记不记得BBQParty那天，我们一起看过Dick的相簿？”

“嗯。”

“我看到他那张9年级的照片，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也没想起来…。。直到凯特阿姨说，Dick小时候得的病是ALS的时候…。。”

“想起来什么？”

“我以前见过Dick！我是8年级的时候被爸爸接来美国的，但最初因为爸爸的工作原因，我在犹他州上学…。。下课时，我总是看到一个很瘦的男生坐在轮椅上，看操场上跑步的同学…。他比我大一岁，当时我听高年级的人说，他得的是ALS。。。。。。”

烂鸡鸡曾经说过，他的爸爸在犹他州和新墨西哥的军事基地驻扎，就算他之前在那边读书也并不稀奇。

“所以你想告诉我，你们以前见过？”我耸耸肩。

“这不是重点！汪桑，那是我第一次听说ALS，它的全称是肌萎性侧索硬化症！也叫做渐冻症！这是一种很罕见的疾病…。。但是到目前为止都是无药可救的！！得这个病的人必死无疑你懂吗！”

沙耶加哆嗦着抱着手臂，她本来就胆子小，这么一激动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得这个病的人，一开始会突然摔倒，渐渐的脚就没知觉了，肌肉退化一直向上蔓延…。直到躯干，到脖子，最后因为无法呼吸衰竭而死…。。我当时见到Dick的时候，他的脖子以下都不能动了…。。没过多久，照片里的那个Dick再也没有在操场上出现过，很多人都传言他死了…。。”

“所以我一开始以为我看错了，直到凯特阿姨提起ALS的时候…。。我一直努力跟自己说，不要去想。汪桑，你告诉我，我是不是记错了？”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沙耶加，一个得了必死之症的人，是怎么在两三年后变成一个活蹦乱跳还有特异功能的大胖子的？

两个Dick，是同一个人吗？

那个傻笑着叫我中尉的烂鸡鸡，和刚刚袭击骆川烧毁证据的隐形杀手，又是不是同一个人？

烂鸡鸡到底是我们的好朋友，还是害死M的真凶？

“沙耶加，如果你是我，你会相信烂鸡鸡吗？”

“我相信达尔文。如果达尔文相信Dick，我就相信他。”沙耶加突然有点脸红。

“你俩啥时候有一腿了？！”我一个大白眼翻过去，枉我尊你一声学霸，书都白读了，一恋爱智商就归零。

“没没没，”沙耶加连连摆手：“汪桑你千万要帮我保密啊，谁都不许说……我…我还没告诉他。”

“但他说他喜欢胸大的。”

沙耶加四周看了看没人，拉起我的手一把放在她的胸上：“怎么样？”

“我靠！你吃了多少木瓜？”

沙耶加的胸起码大了两个罩杯，我赶紧摸了一下自己的，幸好我熟悉方位，否则换成别人都很难找到。

“讨厌，胸垫啦～”沙耶加害羞的说。

“等一下，我觉得我们刚才在讨论一个严肃的话题——”我突然想起来烂鸡鸡的事还没定论呢。

“汪桑…。”沙耶加轻声说：“你觉得一个假装跟你做朋友的人，会在紧要关头不顾自己的性命，凭本能反应冲出马路推开你吗？”

昨晚要不是烂鸡鸡，我现在已经废在医院里了。

我一时间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我回家给骆川拿两件衣服，他估计要在医院里躺一阵子了。”

家里乱七八糟，烧完的灰烬飘得满屋都是。我也顾不得收拾，匆匆在骆川的行李里拿了一些衣服裤子，又收拾了他的牙刷牙膏，装了两个塑料袋。

走过客厅的时候踢到一个东西，差点没摔倒。低头一看，竟然是张朋送我的那本《寄生兽》。

怎么会在这？我捡起来拍了拍灰，疑惑地想。

我明明把它放在我书柜里的啊！

书柜在我房间，漫画书掉的地方是客厅的地上。

谁拿出来的？

难道是那个隐形人爱看漫画？

这么有闲情逸致，中文也能看懂？

我挠了挠头，肯定不是烂鸡鸡，他看不懂中文。有可能是沙耶加或者达尔文在上次聚会时拿到客厅里的。

捡起漫画放回书架，我在心里默默地想：

张朋，现在你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