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背后偷袭(2/2)
“那我先谢谢您了!”这小姑娘抿嘴一笑,对韩金镛说道,“喏,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到了,少陪少陪,大哥,我就送您到此处了!”
“小妹妹,别走,别走!”韩金镛见这姑娘扭头便要往回走,把手伸进了袖管,掏出了两块碎银子,“钱不多,给你爷爷买烟抽去!”
“不不不!”这姑娘摆摆手,却不接钱,说道,“道爷告诉过我,人人皆当日行一善。我刚刚不过是为您引路,举手之劳,焉能收下这酬金。如果您当真要酬谢,一会儿把钱给道爷们吧!他们自会用这钱赈济灾民。”
“如此说来,那我便再空道几声感谢了!”韩金镛抱拳拱手致意。
“大哥,您甭客气,那我回了!”这小姑娘说罢此话,蹦跳着向回走了。
韩金镛举步前行,只眨眼间,便已经抵达了吕祖堂的门口。
“呀!”远望是一样,近瞧又是另一个样子,当韩金镛终于站在了吕祖堂的门口,才发现这道观虽居于窝棚中,但额外有几分气派在。
韩金镛头一看,这吕祖堂,门面虽不大,但胜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道观,门口有一片古槐,真说得上是古槐直矗,枝丫漫天,纵然是冬季里树枝尽数落去,但皑皑白雪立于枝头,仍有几分气魄在其中。
韩金镛再次观,这吕祖堂,门前有双刁斗的旗杆,汉白玉的狮子分为左右,门口有四棵门槐,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门前有金砖琉璃瓦,稳兽的门楼,十三层的高台阶,红油漆的光亮大门,上面钉满了铜门钉,门前有一副对联,上联写的是“清心独在壶中养”,下联书的是“妄念常从剑下消”,书此对联的不知是何朝何代的先贤,但看得出笔法苍劲有力,笔锋独具一格,与这门楼相辅相成,可称得上是门庭壮丽,匠心独具。
心中怀着几分敬重,韩金镛低头再瞧,这一瞧,可发现了“西洋景”。他但见,这往来一路,均是道路积雪、泥泞不堪,唯独到了这吕祖堂门口,却青砖墁道。光是青砖还不打紧,这青砖仿佛自己带着温度,微微泛着些白色的水汽,没有一分一毫的积雪聚在砖面上,雪片掉落在青砖上,瞬间便会融化。
呢子长靴上满是积雪污泥,韩金镛使劲跺了跺脚,震掉了鞋底、鞋面上的污泥,这才缓步慢行,朝着道观大门的方向走去。
可是,到了道观门口,韩金镛发现道观大门紧闭。
用力推了推,大门未开。
“想必是下雪天,大门不开!”韩金镛心里暗念,便移步到侧门。
用力一推,侧门也是紧锁。
“噫,这就怪了!”韩金镛心里有些不解,他心中暗想,“纵然不是义和拳的联络点,单是道观,也应该为信徒们留扇门方便进出拜谒的啊!我受李存义师伯、张德成和林黑儿之托来此,还是大马金刀的从正门进去才好!”
想到这里,韩金镛重新移步回到大门口,按住铜质门环,使劲叩了一叩,口中喊道:“来人啊,有人么?”
大门无人应答,小门的门口处,却传出了一阵急促的脚步。门分左右,有一小道童,从门中探出个脑袋,四下里观瞧,嗓音颇为清爽的问道:“谁啊,谁在叩门?”
“啊,不才,我在叩门!”韩金镛抱拳拱手答道。
“哟!”这小道童见了韩金镛,方知自己刚刚礼数不周,他从门内走出,毕恭毕敬的走到韩金镛面前,一抖浮沉,单手问讯,施了个礼,说,“无量福,这位先生,大雪天的,难得您来拜谒。”
“哪里,心诚则灵,这吕祖堂远近有些好名声,冒雪前来也是应当的!”韩金镛微微致意回礼。
“可是,先生,您来的有些不巧啊。一者,最近道观正在修葺,内里杂乱无章,我们已经闭门有些日子了;二者,道长安排好修葺的一干事务后,便去远游,走了七八天,尚未归来,您进了观,也无人接待。”这小道童再次回礼,说道,“要不然,您改日再来?照顾不周,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说罢此话,这小道童竟然不理韩金镛,扭头便往回走。
“唉?你怎么走了?”韩金镛口中问道,脚步跟随。
可这小道童既然往回走,还怎会有心再理会韩金镛,他急匆匆的走回观内,直接紧闭了道观的小门。
这一下,可让韩金镛有些不解了。
“我明明是受师伯和张德成、林黑儿之邀请,来此一叙,不迎接便罢了,怎的还让我吃闭门羹?”韩金镛心想,有意再度叩门,向小道童说明来意,可转念又一想,“这义和拳打打杀杀,终究是讲武讲杀的说辞。想这吕祖堂,道观周围一片清净之所,若说此话,难免有些冒失!”
想到此处,韩金镛把头往门板上靠了靠,附耳倾听,却听到,吕祖堂内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这声音不像是在施工修葺,却似兵器打斗之声。
“呀!”韩金镛心中暗道一声不好,“难道说,师伯他们已经到了,未见得我,却遇仇家上门,这是在道观内动手了?”
想到这一层,韩金镛心里有些着急。他顺着小门继续往东走,见围墙不过一人来高,四下里观瞧,并无瞭高监视的眼线,微微向后倒退两步,双足发力,却跃起了有五尺多高,双肘直接搭在了围墙上。放眼望去,吕祖堂内异常清静,打斗的金石之声却更加明晰。
“果真如是!”韩金镛心里暗道,“我得赶紧入观,去给师伯帮忙助阵!”
想到这里,韩金镛侧抬膝,脚尖已然搭在了围墙上,他腰里攒劲,再一翻身,却已经从围墙外,翻到了围墙内。
落地之前,韩金镛特地把丹田这一口气往上运了一运。这魁梧的身躯,落地时仿佛如一片落叶,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往前走了几步,韩金镛四下里观瞧,目力范围之内,却焉有人在。
“人呢?”韩金镛思忖着往前走,却突感身后一阵冷风袭来。
“糟了!背后有人!”成名的国术家,对阵临敌,都是眨眼之间的反应,韩金镛只是微微听到了这风声,便断定,这肯定不是自然风,而是有人在背后偷袭,想到此处,他未转身,先侧步,让过这股风,这才侧目瞧。
不见人,先见一只肉掌。
这肉掌倒有正常人三四倍的厚度,手指个个如同铁通条一般,掌心有些发黑。一掌未击中韩金镛,竟然源源不断,掌掌连续击来。
“厉害!”韩金镛忘记自危,心中暗自喝彩,“这是多年习练修得的‘铁砂掌’。”
韩金镛心知,出掌之人必定是友非敌,没有迎敌,只是躲避。
却哪知,出掌之人却没留力,一掌快似一掌,一掌比一掌凌厉,眼见这一“摧心掌”,直抵韩金镛心窝。
“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端得用此毒辣的招数!”韩金镛见这杀招,有些恼怒。
这一掌真若击中韩金镛,又哪还有这青年英雄的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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