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莫问出处(2/2)
“嗯嗯嗯,这是自然!”张占魁说道,“俗话说‘南拳北腿’,孩子我告诉你,当年你外公以谭腿给你启蒙,李存义启蒙的拳法,却是长拳短打。时年年幼,他每日做工之余,兼顾习武,只练这一手粗浅的拳招,但他练到了极致。日后初涉江湖之时,就这一手功夫,竟然也令诸多名家没有讨得便宜。那些武林前辈见他虽贫困,但确是个可塑之才,这才收归门下资助其练武。在他二十岁那年,也就是在你这个年纪,李存义正式拜在了刘奇兰、郭云深两位形意拳大家的名下,开始深造形意拳,并逐步成为形意拳的第六代嫡传弟子的!”
“那师父您是怎么和他认识的?”韩金镛问道。
“我和李存义认识,纯属是机缘巧合。我当年同为穷苦人,进津贩卖做些小生意,无奈得罪了地痞流氓。当时我还没有接触高深的武功,只能以乡下所学的‘大洪拳’、‘贴身靠’和‘靠山背’等粗浅的能耐和他们周旋,虽然吃不了什么亏,但也占不了什么便宜,费了半天劲,总算打发了他们。却不想,这场打斗被李存义看在了眼里!”张占魁说至此处,心驰神往,他说,“当时,李存义已经小有名气,他兴许是在打斗中看出了我的身手不凡,事后专程拜访,有意与我结交。我当然是愿意了,于是就在自家院子里和他比试了比试,也是意趣相投,我俩随后就义结金兰,然后,他还推荐我去寻他师父习学形意拳!”
“这么说,师父,您是先学的形意拳,然后才学的八卦掌?”韩金镛问道。
“嗯,可以这么说吧,咱这国术圈子里有两句话,非常有道理,第一句是‘学无先后、达者为师’;第二句是‘拜师收徒各凭缘分’。当年,尽管我先习学了形意拳,但实际上与此绝艺缘分未到,所以最终还是投在了‘八卦掌’的门下。”张占魁说道,“但尽管我们没成为师兄弟,却因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再往后,我入了八卦掌的门,以八卦掌为主、形意拳为辅,李存义却是以形意拳为主、八卦掌为辅,我俩时常比试,相互考较,这能耐也便由此才更增长了一些。”
“能有如此的结义兄弟,实在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啊!”韩金镛听闻至此,一股豪气油然而生。
“我和李存义,虽然义结金兰,他为兄、我为弟,可实际上,我俩的年龄却相差了整整十八年,他长我十八岁,几乎是差了一代人!”张占魁说道,“得遇贤兄如此,也是我的造化啊!”张占魁说道,“韩金镛你知道么?细细算起来,李存义和你外公也是同行,他们都是镖行里的,兴许过往还有个交情呢!”
“是啊,我白天时听您说起了,说师伯有个镖局子的买卖!”韩金镛答道。
“‘学好文武艺,售卖帝王家;帝王不要,舍与实家;实家不要,扔在地下’,孩子,这话你一定听过,备不住听得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但我还是得说!”张占魁说道,“习武之人,先以保家卫国,报效国家。如果报国无门,习武之人也得能过活啊,于是要不就得‘舍与实家’赚吃喝、要不就得‘扔在地下’卖艺。这其中,镖行的生意,虽说刀头舔血,既辛苦又危险,但习武之人仗着这一行,却不仅仅能养家糊口,更能闯出名堂。除了你外公之外,实际上,周斌义老哥哥之所以能闻名江湖,也是因为他年轻时曾是镖行知名的达官!”
“我过去多多少少听周先生提起过他的镖行生涯,但不知为何,怹老人家对此不愿意多言!”韩金镛答道,“可周先生也没能像师伯这样,既干自家镖行买卖,又在衙门有个实差,这着实的是不多见啊!”
“嗯,话是这样。你兴许不知道,你师伯、我这大哥李存义,他在衙门里的位置,已至两江总督督标把总,这相当于衙门口兵丁的武术总教练!”张占魁说道,“这个官职按理说是不用帮人破案的,终归是他因为镖行营生,结交的江湖朋友多,才为人所托此要案大案!”
“可我听您这话里话外之言,‘温凉玉’一案,实在是不好破啊!”韩金镛皱眉,忧心忡忡的说道。
“确实是不好破,主要是因为案情实在太复杂了!”张占魁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发现夜已深,对韩金镛说道,“今晚你别住在我这里了,还是回你自己家吧,一来,和你娘简单交代一下,说要陪我出趟门,至于陪我出去干什么,能少说别多说,以防她担心;二来,你也要先收拾一下行李,该准备什么、该带什么,我一会儿给你列个单子,你按我的单子准备!至于张宅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找张汝霖员外和周斌义老哥哥请假!”
“是,师父,我听您的安排!”韩金镛听张占魁话说至此,心中有说不尽的期许和希冀。
“孩子,你可千万别过分乐观,抱着热火罐!”张占魁说道,“这不会是一趟容易的行程!”
“我明白!”韩金镛说道。
“明天一大早,早一点来我这儿!”张占魁说道,“我估计明天一大早,李存义和他徒弟尚云祥肯定早早的就来我这儿。趁着人齐,咱一块儿说说这‘温凉玉’奇案的蹊跷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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