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迎来送往却挨揍 思前想后还赔礼(1/2)
();
话说李无香见他提往怨,异常愤怒,又提臂扇去。沈之豹反而低头向她撞去。德子一伸手后,潘家人都扑上去了,打疯狗一样,瞬间就把他击溃在地。
李无香双手叉腰,梗着脖子,跺着脚,叫道:“给我狠狠打!出了啥事我李无香担当。不就是一个地痞人渣吗?打死了也为这世上除了一害……”
有她兜着,潘家老少男女齐上阵,连豆子也虓虓直嚷,甩手踢脚的。沈之豹抱着头,大骂潘家祖宗八代,招至的更是不绝的拳打脚踢。李无香瞅准机会,对他头上猛一踹后,潘家人更是争先恐后向他施以乱拳错腿,各房的有从样儿上面拈下针对他扎的。
沈之豹受不住了,没性子口硬了,反而套近乎,拿沈洁的三叔挡拳,接着求饶称潘家人为祖宗了,最后缄默承受不动了。
“死了!”德子这一叫唤后,潘家人全都住手了,回过头来望着李无香。
李无香一上来就定性为诈死,并身先士卒,对他又啐又踹的。在她眼光扫视下,可谁也不敢对他出手了。他像刺猥一样蜷缩成一团,地上亦有斑斑血迹。这耀眼的鲜红把潘家人给震住了。
“准死了!”德子口气很虚乏,不免后退了一步。
李无香见一群人相顾失色、却步了,发号施令道:“把他推下坡去。”
见她哼笑一声后,德子在掌上啐了一口痰,两掌用力搓了搓,拐上去,叫道:“婶,我潘贵德来,还不推狗一个样!”他把沈之豹扯走了,推下了坡,拍了拍手,向坡下探头,道:“真死了!推下去咔嚓作响呢,准骨头碎了。”他拐回去,“婶,叫沈家人来收尸吧?臭在沟里多熏人呀!要不弄远点,丢后山废窖里去……”
李无香闷头向屋里走去时,胆小的作鸟兽散了,马也跃起前蹄嘶叫了起来。她驻足回头又下令:“把马搒死,让沈家知道我们的厉害。”
又是德子率先绰起了家什,紧着又有人响应,向马拢去,哄着。马一受惊,拽着车子狂奔。几个人把马搒得嘶鸣不休,把马逼上了水库的坝上。坝上更窄了,两匹马只能往前冲,一马失蹄掉进水里了,随之把另一匹诖误下去了。两匹马往下陷,水淹没了马张开的嘴,车子也没入水中了;最后水面上冒起一串串水沤,旋起一阵阵漩涡。
德子拍着髀部,叹道:“太可惜了!婶下得了这狠心。把马养着多好哇!那母的准怀上了崽。”他一回头,坝上一个人也没有。
对于小枝出山这事,他真是迎来送往还挨揍,当然是他招惹的,这叫咎由自取。
沈之豹被潘家撸了一顿,并未伤筋动骨,因为长得胖、穿得厚实之故,滴血是由鼻腔软组织受伤之故,裸露皮肤上的伤大多是被推下沟时让碗碟砟儿扎的。但也不可小觑,造成青瘀肿胀无数。从沟里爬出来就艰难,回沈家更是磕磕跌跌的。这样为害山里的,即使看见了谁会伸出援手或通风报信?反而窃笑暗喜。到最后一程,他是爬回来的。见到沈家人,就上演了上面一出。
已经饿了几顿了,饥肠辘辘,就支使黑牛去找裹腹的。焦盼如年,才见他跑来掏出几个焦黑的烤红薯,转手抛在地上,斥道:“瞎狗眼了!三爷啃这东西。”
他不让老大知道这事!使黑牛为难了,不敢去厨房搜兜。
沈之豹点拨他坡有鸡,滩有鸭,路有狗……见他领命调头了,忙问:“大爷带人去潘家了吗?”得到棱模不明的回应后,火速拨他去弄滋补的“满汉全席”。
转而望着地上几个黑红薯,再不济就要虚脱了。掰开一只红薯就往嘴里送,听见外面传来动静,把几个红薯搂被窝了,又蒙头盖脸的。
进来的正是沈洁,端着一碗药汤,招呼道:“老三,吃药了,醒了吗?听话呀乖,吃了药才会好,才能出去玩。”
他在被窝里大口啃着红薯,嗌住了,强忍着,在吞咽的过程中,还是打了一个嗝,一个接一个;瞒不住了,舒了口气,哼哼不止。
沈洁逗了几句,终没耐性了,冲道:“三胖子,把滚药淋头上了。”
他这才探出头来,恹恹道:“是杏儿吗?药呀!放了吗?”
她就是要眼见他喝下去,扳正他的头,药就往他嘴里灌。
他还得装,并且装得要像,因而受她掎控,不由配合,强忍着把药喝了,药苦得直颤。可得失明显,不打嗝了,肚子也不太空瘪了。看着他受罪,沈洁却笑了起来。
他闷声闷气道:“杏儿,我还没死,你就笑成这样了?”
说曹操,曹操到。杨杏大歩而来,还没进门就干嚎了起来。他忙缩进被窝里,又啃起了红薯,欲再借她扬声势。
她扑在他身上好哭一阵子,把他压得吐纳亦困难,回过头问沈洁道:“他真没治了吗?”见她悲悲戚戚、擦擦拭拭的样子,转而捶着他,叫道:“你这无情的死鬼,又要去另一个世界风流快活去了,也不把我带走,你好狠心呀……”
沈洁这么久不走,就是要作弄他们。见戏该收场了,拍了拍她,道:“节哀顺便!别哭坏了身子,以后的日子还长呢!谁让你贪上无能的胖子?以后得自个珍重,还得从长计议,看以后有顺眼的吗?……”
杨杏听说他不省人事了,匆匆而来。听她的一番话,暗合心意。毕竟无名无份,亦不必太矫情了,因而直抒心臆,“咱这没依没靠的,又留不住他,就指望沈家了!你可得给我上心……”
沈之豹忍着疼痛,对她的话着实上心了。可现在她的私心全暴露了,他还能按捺得住?被褥一掀,叫道:“你这贱胚子,老子还没死,你就算计上了……”
见沈洁大笑而去,杨杏知道被他俩诓了。好在也机便,是演戏的好手,心不乱,面不改色,戳着他的额头,叫道:“好哇!你这个死胖子真是装的,沈洁暗示我还不相信……”
沈之豹也是怕她闹得太凶,让外面听见,转而讨她欢心,哪知她浪荡上来了,又乏又痛,哪受得了?唯有蜷局着,双手紧护着裆。
杨杏叫道:“死了就死了吧!你却说伤了,以后还有啥好日子过?”
听听,这就是娼门女人说出的话,风流比命更重要。
门“咚”地一撞开,进来了沈家俩兄长。杨杏忙从他身上滑脱下来。沈之豹见被逮个正着,装无可装了,所幸粗声粗气道:“大哥二哥,你们派人去潘家了吗?”
他俩也是在沈洁鼓动下来的,而她就是要让他出丑。
沈之龙戳指着他,叫道:“别叫我大哥,我感到羞耻。”
他知道夹在俩兄长间准被攻击的体无完肤,况且还有作梗的沈洁;于是决定以功为守,跌撞到他们面前,叫道:“你们不去潘家给我算账,还来怪罪于我,我为你们更感到羞耻,为沈家感到羞耻。”
他俩进门来,原要尽兄长之责,希望他以本为树,莫再怙恶不悛;没想到他这么嚣张,不由气得发抖。
沈之豹知道今个不提及潘家,难以蒙混下去,要他们以此为挟持,不若自圆其说;开两朵,各表一支,信不信由他们,至少表明了自个立场。由此道:“你们着急上火是来问我潘家女儿给钱老板继弦的事吧?那是李无香自愿的,钱老板又正好要一女子在晚年温脚,我从中一撮合就成了。他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况且大哥你也对原由一清二楚,李无香拿女儿当垫脚石,要攀高枝,谋利益。请俩哥哥分析分析:我能把她女儿拎走?若能,就是潘家那一帮人也会抢回来呀!而且她女儿也自愿。一个粗臂腰圆的大姑娘,一个男人强要也不能呀!况且还是一个濒临死亡的老头子,还不得她自个服侍他呀!潘钱两家你情我意,请我作伐坐上,钱家赏发了我,这些事能见天日吧?”顿了顿,又道:“今个我回山,把她女儿捎上了,他们就不分青红皂白打我……”
请访问最新地址www.83kk.net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