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北海精猕（2/2）

明怀想不到眼前这个老人便是三海之首，北海的精猕了。年初的时候，曾在电视里看过连续剧《西游记》，剧中演员扮演的孙悟空，猴性十足，又将生性聪明、活泼、忠诚、嫉恶如仇的孙悟空表现的淋漓尽致，据说那演员世代皆演猴戏，颇有名气，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猴子的灵气劲。而眼前的猕老前辈，据玉面头陀陈老前辈所说，是一只几千年的猕猴所化成的精猕，想不到精猕现已成人形，竟在团城城下，驻写经书。真是人研表演技法成猴，猴吸天地之气化人。

猕老前辈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左手拉着明怀，右手拉着胡暮雪，三个人登上团城，走到了一处长椅上坐了下来。然后从那水桶中，取出了那只特制的毛笔，一边将毛笔控干，一边说道：“想不到当年的小白狐，如今已经成了西海三杰府的新当家了。真是机缘巧合，一场五百年的雷劫，你竟显现九尾之象，又有河蛟内丹弥补你的道行，用不了多少年，你的道行就要超过我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新人辈出啊，我这把猴骨头，真是老咯。”

明怀心中惊诧不已，这才知道西海三杰府的前辈为什么对胡暮雪崇敬有加，原来胡暮雪竟是九尾白狐。九尾白狐的形象一直褒贬不一，其身也是亦正亦邪，有《山海经》云：“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又有传说，世平则出为瑞也。《瑞应图谱》中说：“王者不倾于色，则九尾狐至焉”。而《宋书·符瑞志》则说：“白狐，王者仁智则至”。《孝经》援神契说:“德至鸟兽，则狐九尾”。

但在北宋初期已被妖化了。田况《儒林公议》说宋真宗时陈彭年为人奸猾，善于“媚惑”皇帝，所以“时人目为九尾狐”，可见九尾狐在人们心目中已经不是什么瑞狐、神狐，而演变成坏东西了。明怀隔着猕老前辈看看胡暮雪那美丽的面庞，胡暮雪却在看着眼前的波光粼粼的太液池，不知在想些什么。

猕老前辈继续说道：“九尾白狐的地位一直都是山野精怪望尘莫及的目标，你却不想成仙，只盼望做个凡人，岂不是辜负了西海三杰府那三个当家。”胡暮雪毫不迟疑地说道：“我欲成人，他们也管不了的。您不是已经渡人了么，也放弃了成仙的机会。”猕老前辈说道：“我无欲无求，几十年前也是在机缘之下，度化成人，这中间要熬受比之天劫更加难以承受的痛苦，而这也仅仅是个开始，做了凡人，才知道做人的个中辛苦，岁月蹉跎，不得不面对生老病死，又要感知酸甜苦辣咸的各种人生百味。”

胡暮雪听他说完，这才问道：“您可后悔放弃做上仙或者做一个猴妖？”猕老前辈说道：“做人一天也是无悔的。”两人沉默不在说话。明怀体会不到老前辈和胡暮雪心中的信念，更不知道化人成仙到底有何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