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鬼魅之影（10）（2/2）

等着我，黑桃，我马上就会回来的！

他用舌头舔了舔上颚，用力挤破了一个小小的胶囊，一股几乎不可察觉的气息破出，像是受到了指引一般，朝着那熟悉的味道飘过去。

那股寒意骤然变强，他浑身汗毛在瞬间炸起。

他很快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外面冲过去，以一种很诡异的身态，速度很快，但是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在大厦的高层，一层封闭的楼层，在瓶瓶罐罐之间，黑桃正看着面前试管中斑斓的液体发呆，打着哈欠。在不远处，几个魁梧的黑影隐匿在黑暗中。

突然，她的鼻子抽了抽，久违的信息素的味道，久违了的他的味道。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前所未有的轻松席卷而来。

那股信息素中包含的信息，只有两个字。

毁灭……

那就放手去干！

她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懒散的样子消失了，开始晃动着各式各样的试管中各种不同颜色的液体。

激荡的气息在这一层扩散开，却在窗户边生生地止住了，玻璃上竟荡起了阵阵涟漪，像是被种下了什么禁制，这一层楼都被封闭得严严实实的。

“我放出去的那条猎犬居然找到这里来了，还算是有点本事的啊！”一个血红色的身影悠闲地说道，“没抓回来吗？”

“呵，是有点本事，让我损失了一个新世界的子民！”牧师回答道，有丝丝点点的怒气，“我得去给它超度超度，念叨一下也许还能回收利用，顺便宰条狗！”

“别急嘛，你看，那个T1级别的炼金师总算开始动手炼药了，明显是得到了小狗狗的信息嘛！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传递信息，他和那个炼金师都还有利用价值，先别赶尽杀绝，好歹也是七级的赏金猎犬嘛！”奎恩笑了笑。

“哼！”牧师冷哼一声，“别坏了大事就好，祭司大人还没有降临，我们筹划了这么多年的计划，绝不能失败！”

“那还用你说……”奎恩看着牧师，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脸，“我们继续我们的赌局吧，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吧……”

“呵呵，上帝会站在我这边的……”

……

小白弓着身子，每迈动一次步伐，都是一次艰难的挑战，他的视线再一次模糊，喉咙不断地传来干燥的感觉，像是被火烧着一样难受。

这就是进化？进化成什么？那种茹毛饮血的野兽吗？我才不要！

他打心底地抗拒着这一切，一切的变化，他只想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这几年的守夜人生涯竟然让他在很多时间都想着退休后的生活。

真的，天天和小曦拌拌嘴，吃吃东西，就这样老下去，一起白头，不是蛮好……

我才不要自己都上了年纪却还只是个小孩子的模样！而且还是要用小曦的鲜血维持的年轻模样，那可真是让我感到恶心！

“老爸？”小白紧咬着牙关，“我……我不想进化……能不能停止下来？我不想变成个……吸血鬼！”

好一会儿，都没有任何回音，就在他以为Eden又一次失联的时候，一阵沉重的叹息传来。

“哎，吸血鬼……”Eden轻声地喃喃道，“这是你的一次劫难啊，终究还是开启了，进化之路……”

“进化的尽头……是什么？”小白吃力地问道。

“尽头……是吸血鬼？是神？还是魔？”Eden自己都在轻轻地问着自己，好像在竭力回想着什么。

“哎，终究我还只是些记忆的碎片，关于这部分进化的记忆并不是很全面。”Eden遗憾地说，“每个血族都会经历一次进化，都要自己走一趟那进化之路。据说，那路的尽头，是全知全能的神……”

“神……”小白轻声地念叨着这个词。

“那只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神这种全知全能的东西？混种的进化之路，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可能是纯种吧……”Eden说着。

“可是，我哪一个都不想要，我只想要变成小白，变成我自己……我不想成为，小时候我曾经最讨厌的东西……”小白的声音里带着渴求。

Eden的声音再次消失了很久，沉重的叹息再次传来，“哎，现在的我只有抑制的力气，暂时屏蔽这条进化之路……”

“之后的路，还是你自己选择吧……”

说着，几道淡淡的白色纹路在小白的心口处弥漫，像是火焰在随着心脏跳动，却有一股沁入肺腑清凉。

扑通，扑通……

那条在小白血脉深处的进化之路，被那道心口处的白色火焰纹路强行中止，律动缓缓地平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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