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我们不能选择的就是我们的父母(1/2)
电影看完,钟重年带着他去了趟庆功宴,一大桌人热热闹闹,可她怎么都觉得顾轻舟的心思根本不在上面。
陈导过来劝酒的时候他也没喝,乘着间隙陈导拉过钟重年问,“这是怎么了?今晚十二点数据才出来,顾老师这是也觉得你没希望?”
“不是,”她看着远处桌上挺拔的背影,第一次正经正经回话,“你少劝点酒,今晚可能要出事。”
“出事?”陈导惊了一惊,“你又惹人家了?”
“没,”她端着酒杯往里走,“回去多吃点吧,今晚数据出来你一定会兴奋到失眠,为了防止来日红导猝死的悲剧,多补点能量。”
钟老师又不正经了。光头往嘴里多塞了几块肉并决定不理她。
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满脸红光。陆陆续续送走了同志们,钟重年搭上顾轻舟的车回去。
晚上的风有点大,钟重年不禁把大衣往怀里紧了紧,转过弯,在街边松树下,顾轻舟正倚着车门抽烟。
猩红的一点亮坠在黑暗中,却给了他烟火气。属于成年男人的骨骼身架清瘦又笔挺,袖子随意的卷着,露出一双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
见她远处站着看他,顾轻舟把烟掐灭丢进车里的垃圾桶,他沙哑着嗓音,疲惫道:“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钟重年没有拒绝,顾轻舟何等聪明的人,就算她装得再像,他都能知道真相。
他知道她其实看见了,并且选择装傻。
车子出了市区,往郊外一条偏僻的路上开,说不怕是假的,对于躁狂症她一点也不了解,她也不清楚顾轻舟究竟有没有这样的疾病,毕竟在真切的精神病面前,再多的理智也是枉然。
她偏头去看顾轻舟,平静无澜的一张脸,那双一贯淡漠的眼眸上是微垂的长睫,不同以往,他的表情竟像是在示弱。
长久的沉默不是好事,钟重年率先开口,“我们去哪里?”
“疗养院。”
他又道:“去见我妈。”
既在郊区,又是疗养院,那么只能是那里。以前跟着同学出去采风时她是经过的,当时白芒还指着一片阴森森古里古怪的老建筑半开玩笑地笑她,“你知不知道你很适合这里?”
钟重年不懂,“你在说什么屁话?”
白芒捂着嘴躲远,生怕她揍人,“这里住的都是精神有些疾病的人,你蛇精病一个,难道不是最适合你?”
听则听矣,当时只当个笑话过了,却没想到……
“我妈有遗传的狂躁症,结婚前没有征兆,可结婚后就出现问题了。”
“治疗过吗?”
“她排斥这些,强制性看过一段时间心理医生,不过情况反而恶化,最后只能药物治疗了。”
他叙述地很平静,可钟重年完全可以想象到其中的艰辛。
她转头看他,欲言又止后还是问出来,“我没有别的意思啊……我就想问问狂躁症会不会做出伤人的举动?”
“我不会伤到你。”顾轻舟沉默了好一会儿,语速很慢:“我跟她不一样。”
明明流着一脉的血,可顾轻舟很讨厌姜文。
他继承了跟她同样的优秀脸蛋,也继承了那刻在骨血里的疯狂。
那个只会用折磨儿子和辱骂老公身上发泄痛苦的母亲,早早教会他世界上无穷无尽的黑暗,。
顾轻舟比同期的孩子早熟很多,在同龄人还摸着积木追着搞打的年级里,他学会一声不吭地去药店买药,然后处理伤口。
在茫然无边际的甬道里,他开始不愿意接近任何人,性格里分解成的两种矛盾体让他变得冷漠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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