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竹声萦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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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洗那几粒珠子倒还只是暗淡无光，洗干净了直连曾士伍看了亦觉头皮发麻，他尚且如此更何况云那些不知缘由的后来之人，月于云间窥、鬼火随风舞，瓶于枯手转、雕器如刮骨，壮胆凑近处、图上诉黄泉，凭想一顾首、十人九无魂，而尚在喘气那个自然是忽发奇想的曾士伍：“看什么看，时间很多啊，来了还不帮忙。”

“啪，哥，这场景我还以为是你挂了呢。”

“唉，我倒是想啊，可惜没那命，这不刚在山下那天坑捡了几个帮手，虽然他们大多只有上半身但下半身于此事确实也没啥用，天才不，全弄一样的多省事，十万个瓶子一打乱谁分得清哪个跟哪个重，锦芸，帮个忙，这可是超负荷的高消耗，对了，谁领你们过来的？”

“自然是我嘛。”跟云这些翅膀货不一样风灵身下那御的可是飞剑，所以她不但来得更早而且起点更高，但她倒还真是不嫌自己站的是哪，若那枯骨尚存余魂肯定是回头就是一口，而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的曾士伍可并没忘记对面这美女是何身份，秦雨菲这一面将天衣踩到直如禽兽而另一面却又找天衣的人帮忙带路，虽说人一到便立马动手帮忙但她帮的忙可只是随意召飞剑去运送那些已经雕好的瓶子，忙了那么久曾士伍自也得休息片刻，得到锦芸的灵力支撑他那因珠光而变得绿油一片的脸总算是又有了几丝活人的气息，若非如此云之前又岂会认他不出，纵然脸色略有好转自也不能立马便玩命继续：“为什么是你？”

忙原本就是随便帮帮的风灵又岂会觉累：“这都不懂啊，树大多枯枝、有心却无力，投缘互扶持、百尺同跃进，说白点就是目标一致、方法各异，私下为友、人前为敌，你们不是外人，因为你们几个在我眼里基本已与死人无异，愿望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任何改变都离不开牺牲，你们不过先走一步我们时刻准备着。”

“…哗喔，你这瞎扯的本事都快赶得上当年全盛时期那老蒋了，可惜被他忽悠那么些年我老早便已免疫，少跟我瞎扯这些华而无实的大道理，说点我想听的，或者说，我不知道的，劝你别把自个瞧得太高，无论你御剑飞行那本领有多高强也总会有停下休息的一刻，比起之前那些大块头几只虫子对我而言根本就不算事，没错，灵力护体是能助你无虫敢近但，死与活区别可很大，就算针眼那么大点的小虫你毫不畏惧，别忘了我无毒之躯这无毒亦可成为让你生不如死的剧毒，除了我无药可解，这份自信源于无数声痛苦的惨叫，百试不爽从未失手，跟你说便代表事已办妥，要不咱这就试试。”

“你…呵呵，挺坏，继续干你们的活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个人恩怨，不如换个地方接着聊。”

“切，即是早晚都会知道又有必要去遮遮掩掩，我先帮你简化一下，无论随风想黑天林阁的地盘还是你派人暗中挑拨天林阁趟我们这混水对我都不是秘密，除此之外你们天衣的那些布置我也大概知道个谱，为什么，我只想知道那为什么，拜托你话说得通俗易懂一点，别跟我玩那文字游戏，解释若太多直等于什么也没说。”

“简单啊，可以，几个字嘛，推翻旧势力、建立新秩序，现在的西沿军那腐败程度直已烂到了根里，对了，西沿军他们还不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千百年来之所以还有人类全赖西沿军上下一心、舍生忘死，可惜人性都是自私的，上梁若不正下梁又岂会能直，下边的将士只需以安全感便可稳定但上边那些蛀虫却是根深蒂固、旁枝错杂，这就好比修剪盆景，一丝一毫都急不来，退一万步讲，若是西沿军无法指望自然需要一支全新的力量将其取而代之，或许你们会说这一切不过是治标不治本但即已病入膏肓自然只能下那狠药，否则我们人类将没有明天，简单吧，不但简单而且现实，无论随风那种靠妖神斗场苟延残喘的可怜虫还是天衣、天林阁这一类挂羊头卖狗肉的所谓修真大派都是我们无渊的肃清对象，即是难得的机会自然得大刀阔斧干他一场，此次我们那目的只是抢夺控制权，一旦这边成事西沿军那百来万败类不出三五日便会被肃清。”

“唉，这年头真是命不如草啊！”

“死，你想到的居然是死，这想得未免也太美了，祸害了我们西沿军数千万将士又岂是一死所能谢罪，平乱初期哪的建设不需要海量的人力物力，想活他们便得老老实实干活，辟了谷可并不代表离了嘴里那口便再没有别的需求，为眼下这事我们无渊可准备了百余年，每一步骤都经过百万智襄的日夜推演，其中甚至包括他的血眼，世上确实没有那么巧的事，至于那前因后果，经此一役若还活着才有资格知道，除了你们三个年纪不大的老人家一切都尽在掌握，白秋凌，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没人能猜透她心里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原本的事外之人即已入了局原已拍板的作战计划稍微做出些调整亦属必须，我们无渊不干坏事，但你们若不听话西沿军里某些你们不知道祭拜了多少年的先人并不在意复活去清理一下自家的门户，不信你们可以问问他。”

“滋，这好事怎会成天落我头上，不过我只知道西沿军那龙帅名为白军，跟虫都没有的云小子不一样，人家那血眼已达十重境界，听她这说法云小子极有可能和他暧昧不清。”

“没可能，现在的人类怎么样我虽不是很清楚但能在妖都外围讨生活的基本都已经怪到不像人了，别处的婴孩出生或许是嗷嗷待哺而我却清楚记得自己有生以来干的第一件事便是第一时间以手死死捂住自己那嘴，睁眼更不是舒服的躺在母亲的怀抱而是在肉食性植物那捕食袋里，开始我也觉得很怪但后来才发现若想母子平安这种事没人能够例外，在妖都外围新生的婴孩只有百分之一能活过头一年，千分之一能活到自力更生，万分之一能活到我这年纪，能改写命运者，前往随风那商队原本多达万人，你们知道那些商旅为何会带上我们这些负累嘛，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欲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肉，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不是因为谁发了善心而是那些妖族嫌我这身肉直连塞牙缝都不够，这就是幸福的你们想象的那种无拘无束的幸福生活，人生的选择在于如何去选择，如果我和那些人一样只顾着眼前吃喝而没偷藏食物就算那些妖族饶了我也绝对挨不到随风，所以我人生的唯一目标就是改变这个全无人性可言的世界，前路再险死过那么多回都没能死成的我又有什么好怕，人活着总得有些在意的人或事，这一次我绝不会再逃避自己应负的责任，即是首侍要死也该我死先，你们谁也不准跟我抢。”

“…老大，苦逼成你这样才真是不容易，命能交到你手上，我肖继德倍感荣幸，少来了，家族，我呸，虽然我们这老大不但穷而且人还很蠢但很是暖心，去去去，别抢我这边的肩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不知谁最苦，没想到这辈子的头一滴眼泪并不是为自己而流。”

“假。”慌言虽为白夜当众戳穿但肖继德除了脸皮厚还有一张直能把假话说成真话的巧嘴：“听君一席话人生如隔世，我这辈子不才刚刚开始嘛，就算假那也是上辈子的责任，欲火重生的我活得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