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十年之契（2/2）

“那他找你想做什么？让你给他偿命吗？”

云淼白了程宁一眼，觉得现在的程宁像极了一个白痴。

“活人可以偿命，我都已经死了，再死一次就是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再说了，就算我再死一次，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好处！”

“那他找你做什么？”

云淼见终于有能让程宁感到好奇，又不了解的事情，心情大好的说：“投胎需要足够的阴德，阴德不够是无法投胎的。我帮他赚够了阴德，他就去投胎了。”

“哦，原来是让你帮他赚阴德！那你是怎么帮他的？你们一共赚了多少阴德？”程宁突然对云淼的这个话题有了兴趣，连续抛出了几个问题。

程宁眼巴巴的等着答案，云淼却并不打算告诉她，而是买了个关子，说：“着什么急！等你变成鬼的那天，你就知道了！”

“无趣！你也杀了不少人，你的阴德够吗？你一直不去投胎，是不是因为你的阴德不够？”程宁没有问出想知道的答案，有些不高兴，反而拿话去揶揄云淼。

“你拿我跟那个黑帮老大比？我比他善良多了好吗！我的阴德足够让我投生好几次了！”云淼说的得意，像个地主婆似的，靠在椅背上，晃着小脑袋。

“那你……”程宁再次看向身旁，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云淼的影子。将还未说出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鬼魂就是这样吗？来无影去无踪！程宁有些失落的看着已经空了的座椅，心里酸酸的。

出租车司机此时却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问：“小姐，您是学表演的吗？您在后面自言自语的，都说了一路了！背台词呢？”

程宁此时才突然意识到，除了她和云淼，这车里还有一个外人。就算她的声音够低，可司机毕竟不是聋子，当然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

程宁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马上应了一声。

“是，我刚刚背台词呢！”

司机并不相信她的话，像看怪物似的又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他们对彼此而言，只是不相干的陌生人，无论对方的生活如何，品行如何，对自己都没有影响。

司机每天都在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了。短短的交谈过后，司机已经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抛在脑后，继续专心开车。

程宁在短暂的尴尬以后，将视线转移到了车窗外。

这个季节的街道两侧绿树成荫，穿着超短裙的漂亮女孩也随处可见，打着赤膊的汉子在这个城市也不是一个两个。但是这些，都没有办法引起程宁的兴趣。

遇到昔日的战友让程宁想起了很多深藏在脑海中的回忆，那些发生在过去的，或开心或无奈的过往。

程宁细想这二十年的过往，发现大部分的时间，她竟然都在雷亚的掌控在之中，胸口莫名的一阵烦躁。

她和其他人的成长轨迹一样，从童年到少年，从少年到青年。只是，她觉得自己似乎比别人成熟的要早一些。

福利院中度过的童年时光，并没有给她留下多少快乐的记忆。

被叔叔领养以后，生活虽然有了很大的改变，却也因为他，让自己陷入了另外一个无法摆脱的局中。

幸好，程宁并没有把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放在心上，她记住的，都是那些高兴的事情。

程宁盯着远处翠绿的树梢深深的吸了口气，她相信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