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自我恐怖（2/2）

暗门的后面是一个宽敞的通道，通道的另一头连接着一个地下的世界。

这是一间巨大的空洞，里面挂满了钟乳石的廊柱。我走了下去，在这里四处游逛。这里的房屋和外面几乎一样，但是年代似乎更近一些。

我走在一个小巷子里，这里的房屋要比外面的更密一些，排序也整齐了许多。本来我以为，这次的旅程会一直是我孤独的探索，然而在这里，我却听到了某种声音——某种语言交流的声音。

这种语言我从来没有学过，却似乎可以听得懂。但是我还没有来得及理解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面前的房门就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一个怪物——它的身体就像是一团史莱姆粘液，却长着许多暗黄色的眼睛，中间却是红色的瞳孔。

我惊慌失措，这个怪物仅仅是看上一眼，就让我觉得无比恐怖——好像它就是恐惧本身。

我仓皇逃窜，沿着我来时的路跑了回去。那只怪物在我的身后追赶，嘴里发出瘆人的嚎叫。

嘴里？不，它没有嘴。我自嘲，居然这时候还可以思考它的嘴在哪里这种问题。但是我的脚步没有停歇，我顺着河床的下坡不断地逃窜。

幸好这里是下坡，我连滚带爬地逃亡着，终于在竖井的出口处摆脱了那只怪物的追踪。我松了一口气，沿着竖井爬了上去。

上面的房子显得异常亲切，虽然它们还是如同石碑一般，压迫着我的神经，但我现在却对它们没有了抗拒的情绪。我在街道上游逛着，好像一个在外面游玩疲惫了的孩子在寻找自己的家。凭着直觉，我找到了一间尚可栖身的房屋。

屋子里有各种家具，就像是上天为我准备的一样。我决定先照一下镜子，看看自己狼狈逃窜之后是什么模样。我又一次笑了，为自己神经的粗大感到有些自豪。大概，我会看到一个衣衫破烂，如同乞丐一般的形象吧。

然而，我在镜子里看到了——

章鱼一样的头颅，蜂鸟一样的喙和放大了的翅膀，猴子一样的身体，脚下有蹼——

的一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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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中的惊叫和现实的冷汗中，乌苏尔克境内几乎所有的能力者都醒了过来。他们惊恐地喘着粗气，眼睛睁得很大，腰杆一下子挺直，从平躺的姿势坐了起来。同一间帐篷的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他们的遭遇——和自己相同的梦。

这场梦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到无论是视觉、听觉，还是嗅觉、触觉，都深刻地烙印在所有人的脑海中，不像其他的梦，醒来就会遗忘。他们赶紧查看自己的手脚，发现还是人类的身躯之后，都长长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