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三五一二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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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县早料到褚县丞会来，自己儿子被拿入县狱哪有无动于衷的。所以他好整以暇，开门迎客，一本做样子的《春秋》拿在手里气定神闲。

事情紧要，褚县丞也不客气，见了面就开门见山道，“大人可知那关励拿着鸡毛当令箭嚣张到什么程度，居然当街构陷无辜，攀扯些不存在的罪名又把我儿入了县狱！”

知道案子是知县大人亲理，褚县丞也不好直说你这昏官乱断，把错处都往关励身上放就对了，不然岂不是翻案无望。

“鸡毛令箭我这里可没有，案子却是有的，我当时就在堂上，县丞大人有何处还不清楚，直接问我便可。”

“哦……”褚县丞原想着含混说话，把知县大人断案这一节模糊处理，最好能够凭空消失最好，到时候只定关励一个枉法徇私滥用职权，其他的自己就当没看见，大家心照不宣了。

谁想知县大人根本不接招，反而还很光棍的摆出一副这案子就是我定的基调，你有何不满直接说的架势。

“县尊大人可能对事情有所误解，我儿虽也有些放浪形骸，但家里却不曾缺了他的荒唐销，平日里也没见哪家上门来讨要吃酒的欠账，这当街抢劫拐带人口……实在是不应该啊！”

褚县丞为了救儿子顾不得许多了，自家儿子是青楼常客这事也忍着脸红直白说出，只为了证明自家儿子信誉良好，乃是嫖界典范，从不赊欠账。

“是不应该！你也知道不应该！”宋知县装作生气道，“可再不应该他也是做了，做了没法不认。你自己的儿子须得管教，不能放纵无度任他去。之前脂香斋就有过一次，你说那是误会，我何曾计较过？依我看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终究是步步踏错行歪，日积月累下，当初小事可犯，日后大事可料啊！”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儿不该这么离谱的，他没这个胆子啊！”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人心难测，父子亦未可全知。”

“就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吗？”褚县丞不死心道。

“你当我不想为你儿脱身么？想你来之前定然已经问过了前因后果，人证物证俱在，当值的衙役正在做余人的详细笔录，不信的话，去自行翻看。”

“这……这……”褚县丞面色苍白道，“我知县尊大人履新以来，属下未能尽到周全辅佐的义务，这是属下的失职，这回我儿事发实在突然，依我看确有几处可疑的地方，属下也不求多的，只希望大人能看在我们共事一场的情分上，稍稍网开一面，能让属下有从容调查仔细问案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