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2/2）

温宁宫碧波殿。

虽是七月日头也烈着，让门前侍女进去通报，自个儿站在日头下等着。

百里溪自有孕，这道贺的人便络绎不绝，兀自揉了揉眉心，正要命流莺去请，流霜在一旁提醒道：“主子，前儿湖上那事您也听了不少，同行的皆晋了位分。就婕妤不曾。您如今怀着龙儿，还是……”冲她摆摆手，道不碍事，仍是让流莺打帘出去请进来。

瞧着她掀帘入内。便先做了笑意嗔道：“罢哟，你可是忘了我几个月。若我不曾有孕，卫娣儿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温宁一次。”

卫笙衿掀帘进了里屋就听得人儿抱怨，也不反驳，先坐下让问儿出去了。

“是是是，是衿儿不好，您现在可是双身子，别气坏了啊”

挂着笑和人扯着家常。

“确实有些时日没见了。姊可知衿儿想问什么。”

也不等人答话，自个儿带着点怨气说着。

“衿儿问您，这花瓶里的花儿要是被外来的花抢了风头该如何”

百里溪自是知道她指的是谁，也听得出她话里的怨怼，待流莺上了茶点，便叫她们出去就是。

素是见人说人话的性子，便顺着她的意思，更添了三分狠戾道：“外头的花若是装不进自个儿的瓶子，又瞧着分外碍眼，叫媵女烧了水，兜头浇下，连根一并除了就是。”

卫笙衿顺着话儿也就半发呆似的聊着。

“是，您这招儿可好，开水一浇，倒是没了活路。”

又看着人脸，知道是强打了精神见的自个儿。这些个烦心事也就闭口不提了。

“衿儿听说肚里的娃娃是有动静的。”

挂着笑问人。

“百里觉到没。”

百里溪，“这才四个月不到，还未成型呢。”同她笑道，一面端了一旁的瓷盏，正要饮时，却觉着下腹一阵下坠之感，腕子也稳不住杯盏，抖如筛糠。猛地将瓷盏摔出，细长的黛眉绞在一处，一手捂住了小腹，一手紧紧攥住扶手不使自己摔下失了仪态，厉声唤门外媵女：“流霞！去传太医，快！”

卫笙衿本坐在一旁闲聊，见状慌了神，紧忙把人扶好，推门叫了问儿一起去帮忙。

回屋急得团团转却不知怎么帮忙。

“百里你……怎么样了。”

拍了拍脑袋，自个儿问的这不是废话吗。

在地上不住转悠，嘴里一直叨咕着。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事，想帮却不懂，只能陪着人一起等。

百里溪用力攥紧了流霞的腕子，指节泛了清白的颜色。任由流霞流霜将自己扶进内室，又安置在榻上，感受着血液同腹中胎儿的流逝，剧痛难忍。贝齿紧紧扣住了下唇，血腥味儿在口内散开，强撑了口气，吩咐道：“送婕妤回去。”又添，“查……孩子”猛吸了口气，“去查。”一旁流霜眼圈已是红了，叫道：“主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这些做什么。”流莺也忙引着太医来了，也就撒了力气，昏昏沉沉睡过去。

卫笙衿见着太医来了，也稍许安心，自知留在这也只是添乱，辞了来送的宫人，把采青留在这，自个儿回了永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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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莲阁。

揉了揉眉心，今儿这事自己责任当然有，现在自己不好打扰，改日再去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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