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我来接你了,陈小伊(2/2)
鲜少的,白臻不甘示弱,他握住白爷的手,执意不让父亲倒酒。
眼看父子俩气氛僵持,陈小伊赶忙出来打圆场。
“叔父,哥哥也是为我好,怕我喝多了教人看笑话。”
是陈小伊第一次喊白臻哥哥。
白臻喉结绷直,半口气卡在胸前,不进不出。
也许是期待了太久的缘故,白臻只觉血液蓦地加速流动,而他呼吸不及,一股热流竟是从鼻腔淌出。
“……。”
“……。”
白爷懵了,陈小伊亦是如此,唯白臻毫无自觉,他嘴角还止不住地上扬,让在场另外两人彻底傻眼。
“哥……你……流鼻血了。”
……
初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细缝,形成几道刺眼的光柱,缓缓移至白梦盈脸上。
她皱了皱眉,“阿肆……”
白梦盈呢喃着翻了个身,手边空荡荡的,她睡意瞬间消失。
“阿肆?”白梦盈坐起,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
嬴肆在浴室冲淋,听见响动,他穿上浴袍走出,“怎么了?”
白梦盈这才松了口气,然而醉酒后的头痛,让她再次皱眉。
“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嬴肆说着在床边坐下,细心的替白梦盈轻柔太阳穴。
白梦盈心头渐暖,她依偎到嬴肆怀里,“阿肆对不起,昨晚我说胡话了,原谅我好吗?”
以前的白梦盈趾高气昂,像只骄傲的孔雀,现在的她低眉顺目,只为讨好身边人。
嬴肆如何不知,他轻拍白梦盈后背,片刻后低声道,“没事的,过去了。”
“对不起。”白梦盈贪恋着他的温柔,“我不该不信任你,不该擅作主张,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去笼络邱家。”
这话昨晚在两人交缠时,白梦盈已经说过。
所以嬴肆并没有多大情绪,他又宽慰了白梦盈一会,便让她洗漱更衣。
“你的行踪暴露,这里不能再住,收拾收拾今天跟我回去。”
“去你家?”白梦盈讶异,“可你不是说他们一直派人盯着你吗?我住在你家迟早会被他们发现的。”
嬴肆笑笑,有些冷,“区区几个保镖就想监视我嬴肆?开玩笑。”
“记住,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没人会想到我敢堂而皇之的把你带回家里。”
“那你妹妹呢?她可靠吗?”白梦盈追问。
这一次嬴肆没有回答,只让她快点收拾东西,以免对方先一步找来。
约莫半小时后,当白爷手下顺着宾利线索找到酒店时,偌大的套房已经空无一人。
江家
陈小伊接到白爷电话,她心情不禁变沉。
“好的我知道了,叔父您也别太操心了,总有办法找到她的。”
两人复又聊了会,陈小伊挂断电话。
出于烦闷,陈小伊躺到床上,愣愣盯着天花板。
直到吉米和吉姆奔跑着先后进入她卧室,吉米吐着大舌头趴到陈小伊床边,吉姆似是不大乐意,它在房里转了一圈,很快咬起一个娃娃,左右摆头。
“小家伙不可以。”
陈小伊起身制止,可惜为时已晚,娃娃的后背已经被吉姆咬开,破破烂烂的棉絮散落一地。
陈小伊心疼不已,这是婆婆亲手做给她的,不论当年陈炳和婆婆之间的买卖,婆婆对她终归有养育之恩,形同半个父母。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陈小伊居然在这堆棉絮中发现了一张纸条。
是婆婆写的吗?
陈小伊好奇的打开,算不得工整的字迹随之映入她眼帘。
‘儿啊,在看到这张封信的时候,你应该已经是个大闺女了吧。我今天是趁着你不吵奶喝,才有功夫写了写。实在是有的话,你婆说不出口啊!你炳叔估摸也是这样,我那天塞钱给他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你炳叔后悔啊,后悔不该去城里打工,啥本事也没学到,反而跟了群偷鸡摸狗的糊涂蛋。他被那群人怂恿,从人家里偷走个奶娃子,第一次干这种事,你炳叔吓得一路逃回村里。我也是一时糊涂,硬把那奶娃子买了去。儿啊,你婆对不住你啊,那个奶娃子其实……其实是你啊,我可怜的儿!’
陈小伊看完,谈不上悲喜,毕竟这件事她早已知晓。
所以陈炳良心有愧,才会把那二十块钱藏起来吧。是陈小伊唯一的感叹。
接着陈小伊又看向其余几个布娃娃,她拿出刻刀,逐一剖开后背。
果不其然,每个娃娃里都藏有一张纸条,只是字迹从起初的不工整,逐渐变得歪七扭八,甚至有的部分上下重叠,显然是书写的人视力不佳所致。
陈小伊细细辨读,直至最后一张纸条。
‘儿啊,你婆又对不住你了啊!前阵子有人来找你,你婆……没敢支声!那些人说是你阿姐在找你,要带你回去享清福。可我舍不得啊,没了你,我不知道还咋活下去。儿啊,你能原谅婆婆吗?不原谅也没事,往后总归要去阎王老爷那儿的,到时你婆一定好好认罪,也会求阎王老爷,保佑你一生幸福。’
陈小伊看完,她当下皱眉。
放这张纸条的娃娃,是今年入夏前婆婆送给她的,也就是说白梦盈和秦伯母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开始找她的,和最初夏邑泓贩卖儿童器官,从她身上取走血液没有关系。
可秦伯母是受了妈妈临终前嘱托,顺着妈妈提供的线索找来陈家村的,那么白梦盈呢?妈妈也嘱托她了?好像没必要同时嘱托两个人吧,而且秦伯母由始至终也没提过白梦盈。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小伊越想越糊涂,她来回踱步,不觉间记起夏菱曾说过的话。
‘白逸早就死了,当初他心爱的女人失踪,又遭到最信任的弟弟背叛,白逸被迫出走,他郁郁寡欢,没多久染上重病,现在骨灰就存放在圣帕特里克大教堂里。’
当时陈小伊断定夏菱是被嬴肆利用,前来挑拨江家三兄弟之间的关系,对夏菱的话也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现在陈小伊比对婆婆留下的书信,以及她所知道的关于父母的陈年往事,突然想妻夏菱说这句话的时候,曾悄悄看过她一眼。
显然是故意说给陈小伊一个人听的。
为什么呢?爸爸明明找到了妈妈,两人还有了第二个孩子,夏菱却说爸爸出走后郁郁寡欢,没多久就病故,是嬴肆教她的吗?但以嬴肆的心智,有必要扯这种无聊的谎话吗?
嬴肆……
陈小伊脑中忽然蹦出个念头,她蓦地捂住嘴,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与此同时,陈小伊清楚听见铁窗折断的声音,她惊恐的回头,就见嬴肆正朝她轻勾嘴角。
“我来接你了,陈小伊。”
陈小伊大脑空白,她疯了般拔腿就跑,不承想被嬴肆从身后勾住。
“我说过,你跑不掉的。”嬴肆声线迷魅,和他如画般的五官形成鲜明对比。
“不是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么?回去后,我会一点一点,慢慢地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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