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老钱太清楚借款了（2/2）

老钱“嘿嘿”笑，说：“没那么严重吧？”

黄健壮依然板着脸，说：“严重的是，伍书记一点不知道。”

老钱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解释说：“我知道香港大亨回来了？也不知道伍书记会亲自陪他，结果，他把这事捅出来了。”

他说，其实，政府借款并不止这一笔，有许多旧债都到期要还了，都是我想办法，尽量往后拖。老实说，我拖得也很苦，非常不容易啊！

他说，很多事不说也应该想得到的。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各镇各单位借贷的钱都不少，市财政也一样，需要钱的时候，总是要借贷的。

黄健壮说：“现在，并没有否定你的努力，但是，你这么不声不响，就是把自己劳累死了，也没人知道。一旦知道了，又要打屁股！”

老钱说：“我这是不想给伍书记增添麻烦，尽量减轻他的负担。其实，这种遗留问题，他就是知道了，也解决不了。”

黄健壮说：“你跟我解释没用，你还是去跟伍书记解释吧！”

其实，老钱非常不服气，想你黄健壮算什么东西？我当副市长的时候，你只是副局长，仗着伍国栋，爬到这位置，却在我面前耍起官腔了！而且，你今天也不过是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我可是市委常委、副市长，别说资历了，就是职务也比你高那么一点点！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忽视了，自从，分管了市财政，几乎就没有向伍国栋汇报过财政的情况，即使汇报，也是有选择的，谈好的，不谈坏的，更没有汇报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帐，尤其是这笔借款，就一直没有透露半点信息。

他太清楚这笔借款了。

十年前，这笔借款相当一部分是投入搞北海湾码头的，第年就投入了两千万，以后虽然依次递减，但还是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他担心如实汇报，伍国栋一个不高兴，再暗中查这项工程的开支，或许，真被他查出点什么来。要知道，那次，伍国栋叫老邝暗中查这事，就差点查出点什么？如果不是伍国栋刚到任，屁股还没坐热，根基还不稳，又有钟向阳作对，分散了精力，他一查到底，还真有可能拨出萝卜带出泥。

后来，伍国栋安排他分管财政，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就一直在想办法掩盖这个事。当然，最好是把这笔借款还清了，一了百了，但是，他发现，这笔借款的数目并小，他怎么想办法，不动声色地清还，也还不清，就只好想，能捂多久就捂多久吧！

老钱刚分管财政的时候，代理人曾找他谈还款的事。老钱当然强调困难，但心里却不停地骂，想在五年的还款期里，你怎么不紧张，一到我接管就紧张了？就要逼我还了？这不是想要我难堪吗？这不是想把这事张扬出去吗？

他说：“我要向伍书记汇报汇报，毕竟不是小数目，不汇报不行。伍书记有了处理意见，我再答复你。”

老钱应付走了代理人，还是忐忑不安了好一阵，担心代理人再上门，自己不知又要找什么理由应付他。可幸的是，代理人好像忘了这事，再没有露面了，老钱也乐得自在，想香港大亨如果追得紧，代理人还不三天两头来敲门？想香港大亨那么热爱家乡，借出这么一大笔钱，可能也没想要还，可能哪一天，就提出，把这笔钱捐赠给政府了。

何况，这是许多年前的事了，与现任市委书记根本无关。

老钱没想到，代理人却直接捅到伍国栋那去了，或许，还是香港大亨的意思。他想，香港大亨到底想干什么？彼此并不认识，不可能是冲着他来的。既然不是冲着他来的，又是冲着谁去呢？老钱想了想，也没想到一个明确的目标，毕竟，除了他还算与这笔借款沾边的人，已经不在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