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乱弹琴（2/2）

王朝阳说：“主要是市委市政府机关大院的干部。”

本来，伍国栋是闭目养神似的，和他说话的，这时候，睁开眼睛，说：“乱弹琴，简直是乱弹琴！你答应了？”

王朝阳说：“我有选择吗？”

伍国栋觉得也对，宣讲的安排，并不是他王朝阳可以作主的。于是，便打电话给宣传部长，问是不是就要组织第一场宣讲报告会了？安排谁来讲？听说，你安排王朝阳负责第一课？宣传部长说，我们听过他准备的课，觉得很不错，所以，让他来打响第一炮。

伍国栋说：“这第一炮是在市委大院礼堂？是不是组织市委市政府机关干部参加？也包括市四套班子领导是不是？还上电视新闻是不是？”

宣传部长说：“是的，是的。这第一炮，当然要大力宣传。”

伍国栋说：“你不觉得，太抬举他吗？”

宣传部长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他非常不满意，忙解释说：“我们是经过认真讨论的，预告听过几个人的宣讲课，对比之后，才决定由他讲的。他的确说得最好，这第一炮，一定能打响。”

伍国栋说：“我不相信，这一下子，他就飞上天了！”

他说，你难道不知道，和市四套班子领导讲课、和市委市政府机关干部讲课，只是讲得好就可以吗？什么叫讲得好？有什么标准？标准只有一个，要代表南山市最高的水平。

他说，什么是南山市最高的水平？要么就由市委党校校长来讲，要么由宣讲团的团长来讲，不管他们讲的怎么样，他们本身就代表最高水平。王朝阳算什么？一个小教师，不管他的课备得多好，他没有资格！

伍国栋当然知道，宣传部长是在拍他的马屁，想讨他的欢心。当然也知道，王朝阳讲得并太差，让他打响第一炮，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在市委大院讲。他讲得再好，人家都不会说好，资格明显不够，一旦大家知道，他是王凤霞的弟弟，就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了，就是你伍国栋太小看市委市政府机关干部，包括市四套班子领导了。

放下电话，他问王朝阳，你是不是很失望？王朝阳说，没有，一点没有。当初，他们要我讲的时候，我也这么说的，也觉得在那种场合，不应该由我来讲。

伍国栋就问：“你为什么没有坚持？”

他说，你始终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以为自己真的就讲得那么好。党校校长、宣讲团团长讲得不比你好吗？他们可能没你讲得生动，但是，他们讲得比你更有政治性。这种政治性，你用三五年的时间，都未必比得过他们。

他说，人家干这项工作，没有十年，也有七八年，甚至时间更长。再说了，下坐的都是什么人？他们听的不是生动，他们听的是，你有没有围绕市委市政府的工作中心，有没有引用当前大形势，大环境的政治术语。这些虽然闷，却是评价一个人的政治水平，必须的量化标准。

他说，让你去讲这一课，当然有讨好我的意思。我也相信，你讲的也不差，如果太差的话，他们就是想讨好我，也不敢要你讲，讲砸了，出我的丑，我当然饶不了他们。但是，你现在，不能太高调，只要兢兢业业，就可以了。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