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张东方来临水市（2/2）

他问：“这食品公司是个什么企业？”

老余看看常务副市长，常务副市长“伊伊呀呀”好一阵，却答不到点子上。

伍国栋说，顾名思义，食品公司，就是负责食品经营的企业，在文革前，重点负责市镇的食品供给，所以，在全市各地都有它的供给网点。改革开放后，特别是按市场经济办事后，什么都放开了，食品公司就不仅做食品生意，也做其他生意，不仅限于在本市各地经营，也到外地寻找商机。

张东方问：“为什么能亏空五个亿呢？简直无法想像。”

伍国栋说：“有几个原因吧！一是在外面做的生意亏了，却还捂着，还继续做，越做就越亏。二是本来企业就不赚钱，还硬说赚钱，虚报数字。数字可以虚报，但是税收却是不能虚报的，所以，向银行贷款向群众集资的部分款项，便用于交纳税收了。三是为了向群众集资更容易，不断兑现和支付集资的高额利息，越兑现支付，就越亏空的大。四就是那老总的肆意挥霍。”

张东方问：“现在状况如何？”

伍国栋说：“清理盘子后，外地的公司都撤了，现在只剩本市的网点，战线缩小了，经营的范围缩窄了，生意其实还是能做的。”

他说，食品公司有一个传统项目，一直都有政策扶持的，全市的生猪销售，还由他们负责管理，利用这个特殊优惠，收购农民的生猪，屠宰上市，每年的利润勉强可以维持。

他说，只是借贷负担太重，根本无力偿还，同时，这负担也把员工的精神击溃了，斗志涣散，得过且过。

张东方看看老余，看看常务副市长，说：“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老余“嘿嘿”地笑，问：“张大市长觉得什么地方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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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东方说：“我问的这些情况，怎么是伍市告诉我呢？应该是你们告诉我才对嘛！国栋到临水市才多长时间？好像他比你们还了解情况。”

老余忙说：“这是市政府负责的工作。”

常务副市长满脸涨得通红，又一次成了档箭牌。这天，他就是来挨批的，来出丑的。

张东方说：“看来你们的工作还没有做到家，看来你们自己也没有重视这项工作。”

他说，老余呀！你要重视这项工作，你可要记住，你还背着行政记大过呢！明年能不能过关，还要看你对这事处理的好坏。你把临水市的经济指标搞上去，但群众的上访吵着到省里，吵着到中央国务院，你还是要背黑锅。

他说，当前，你要把主要精力放在这上面，如何化解群众的矛盾，如何让群众心平气和，让社会稳定。

张东方对常务副市长，说：“你具体抓群众劝解工作，竟连问题出在那里也没搞清楚，这能行吗？食品公司怎么亏空的，你向老百姓都解释不清楚，谁会相信你。”

他说，你这次没有当上市长，心里不服气，这个我很理解，但是，你也要处身置地想一想，临水市发生这么大个事，对你会不会有影响呢？老余都记行政大过了。

他说，你不要觉得冤枉，觉得自己没能升上去，觉得别人贪了亏空了，却要自己来收拾烂摊子。你要认为，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是对你的一次考验。

张东方把两人都数落了一番，看了看伍国栋，觉得不说他几句也不行，就说：“你刚来，我就不说你了。你要把你的工作重点放在招商引资上，要为临水市人民做一件好事，做一件大好事。下次我来，如果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三个人都点头哈腰，但三个人都清楚张东方在骂谁，在给谁助威。老余想，这也怪不得别人，自己的确没做好工作。他说，请张大市长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一定高度重视这项工作，一定把主要精力放在化解群众矛盾上，认认真真对待这件事。

他说，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支持伍市长做好招商引资，把商引进来，从根本上解决食品公司的问题。

他很巧绝地把责任都推了出去，群众的工作还是由常务副市长具体负责，招商引资工作就让伍国栋去忙，看你能不能把某一个大傻瓜招引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