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习惯大环境（2/2）

陈可丰说：“有吗？好像没有吧？”

他说，喝酒，喝酒。他说，伍国栋，你就只叫我们来喝酒吗？怎么没有女人？没有女人喝酒，一点意思也没有。伍国栋说，女人多的是，到处都有。黄健壮不傻，知道陈可丰是故意把话题扯开了，知道伍国栋也故意回避。刚才陈可丰那话里隐藏着某种他不知道的奥妙。这种奥妙伍国栋应该也知道了，然而，他们都不说。

陈可丰继续着女人的话题，说：“伍国栋，你这家伙，又恢复自由身了。我真的很羡慕你，一会儿身边围着两个漂亮的女人，一会儿，又都没有了，你又可以重新开始了。”

伍国栋说：“不了，不了。我不想再让女人的事烦恼了。”

陈可丰“哈哈”笑，说：“难道你再不要女人了，难道从此以后，自己吃自己？”

伍国栋说：“你这人好变态，真的好变态！”

这是一家豪华酒店，包间里什么都有，不仅有吃喝的餐室，也有桥牌室、蒸气桑拿室，还有睡觉的卧室。这是周末，伍国栋说，谁都不准走，喝倒了就在这里过夜。

陈可丰喝了酒，就说要去蒸蒸汽，把汗蒸出来，把酒气蒸出来。他说，这么好的地方真可惜了，就只有三个臭男人。他说，以后，他要经常来，来找伍国栋的麻烦。他说，他来一定要带个女人来，否则，就浪费了。

伍国栋和黄健壮坐在沙发上喝茶。

黄健壮问，这么个套间要多少钱一个晚上？伍国栋摇摇头，说别人送的。他跟陈局长打过招呼，消费完后，签了单就可以走。到时候，陈局长会叫人来埋单。黄健壮说，以前，你是不会这么干的。伍国栋笑笑说，你不要这么看我。我还是以前那个伍国栋，我这也是第一次。如果不是你们，我也不会如此破费。黄健壮说，什么人帮你埋的单？可靠吗？还是我买这单吧！伍国栋说，不用。是我手下一个兵的父亲，应该没问题。他是局长，很感激我重用了他儿子。

黄健壮说：“感觉你在这干得并不愉快。”

伍国栋叹了一口气，说：“有后顾之忧。”

他说，别人如果找到靠山，总可以享受一生，这一辈子的仕途，似乎得益于一个人就够了。我发现，我却不能这样，总要经历比别人更多的磨难。

他说，吴克群是我遇到的靠山，我得益于他，却不能得益一辈子。后来，曾解放也曾赏识我，我也没能享用一生。现在，我遇到了张东方，感觉我还是享用不了多久。

他说，他只是过客，一旦有了足够的资本，还会离开。他一离开，我又不知会变成什么样。以前，在南山市，那种失落感好像没那么重，在大市，几乎一个朋友都没有，能说话的人也没有，那种孤独，你可能想像不到。

黄健壮说：“这不能怪你的靠山，应该说，你这路子走得太高。如果，你只是一个科级干部，吴克群给予你的一切，你也可以享用一生。就像我一样。我只遇到你，只有你帮过我，我就满足了，就可以享用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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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国栋说：“我已经感觉到了一种累，累得不想再往上走了，不想再去当什么副厅正厅了。”

他说，越往上走，就越要不断地寻找靠山。其实，每跟一个新靠山，都要不断地适应，不断地矫正自己，有时候想，自己都被自己矫正得面目全非了。

他说，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能够回到南山市。这里对我来说，太宽大了。毕竟，我是小地方的人，感觉自己的胸襟装不下太多东西，感觉还是小地方适合我。

他说，我自己在想，如果能趁张东方还当市长的时候，回到南山市，那是最好的，即使有朝一日，他离开了，我也无所谓了。

黄健壮说：“这样当然最好，你想想，你现在如果回去，至少是市长，或市委书记。”

伍国栋说：“有个副书记让我去干也没关系。”

他说，我就只想干点自己想干的事，干点自己认为应该干的事。

伍国栋跟黄健壮谈起旧城区改造。他说，那完全是为张东方打造政绩。他还想说张东方主动索要出差补助的事，终于，还是没说。

这才是伍国栋情绪低落的最大原因。

尽管一开始，是伍国栋主动给予张东方的，但是，当他变得主动时，他又惶惶不安，担心那是一个无底洞，要么他要想办法填满这个无底洞，要么他们反目成仇。

伍国栋并不是那种很洒脱的人，想要自己不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目前，就因为这点小事，便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