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城北的真相（2/2）

“原来、原来你是因为我才和小海谈崩的？”我难受的对小白说。而小白却歪了歪嘴，挤出一丝笑意回答说：“别把我想得那么高大上，我只是觉得小海那个废物给他那么多机会却都没捉住周到，实力太逊。所以即便让他绑了你用以要挟周到，也绝不可能有用，倒不如让你领我个人情罢了。”

“靠。”我低骂了一声。而小白仍是笑笑，继续说：“之后的一些事情你就知道了，为了帮你，我带着玉哥、黑子捉了朱明耀和霍香香那对野鸳鸯，而且不惜重金聘写手侵入毁文帮你公布事情真相、还你清白，诶呀，我可真是用心良苦呐！”

“去你的，说到底那些事还不都是你搞出来的？”我给了坐在身侧的小白一杵子，而他则不在意笑着说：“不领情算了，我只是惋惜自己当时太忙，没机会和霍香香共度一宿，唉。”

“你个臭流氓！”我边喊边作势打他，而小白则一边阻挡，一边哀求说：“不贫了、不贫了，我接着讲、接着讲。”

“你的事告一段落后，我观望了城北一段时间。可没多久，却被我爸约谈了……当我把城北的情况详细和他说了后，却被他狠狠地骂了一顿！用他的话讲：既然已经让小海搞出了这么些事情，结果怎么会出现反复？最后他还警告我事情既已出了岔头，就必须在之后彻底清理干净、不留痕迹。所以我下定决心扶持之前留用的马通以复仇名义踏平小海全部势力，而就在那节骨眼上，你却再次联系上了我……”

我TM就是个丧门星！

“你提出要我帮助周到的建议，我本是不想接受的。毕竟我刚刚把他一伙的柴钟扳倒，而且更不想把你扯进城北的乱摊子里。不过一想到已经山穷水尽的周到，为了生存和复仇正好替我推倒养虎为患的小海，而且他之前管理城北那么久，只要抛那些所谓的誓言，可以更快地恢复城北的地下经济，于是我打算试一下。同时，我认准以你的性格，一旦我答应了帮助周到，你势必会抛下一切参与其中，而我则赢回了蕴蕴芳心的机会，所以我最后才决定帮忙。”小白淡淡地说着，可我望着他那貌似轻松的神情，心里却越发的难受。

“牌坊楼的第一次见面，我和周到都在试探彼此。结果周到确认了我具备帮他的实力，而我则对他为了大局、可以置那些个所谓的兄弟情于不顾的聪明行为也很满意。至少他不像那个没有脑子的小海一样，可以把现实看得很清楚。而后我便派了人手给他，周到也的确是个人才，没多久便让那个蠢货小海一蹶不振。不过可惜让我没料到的是，事成后的他竟然和那个柴钟一样，死守着誓言、顽固不化！当面否决了我恢复城北地下秩序的目的，而已经被我爸逼到绝路的我绝不可能再给他时间考虑，以他的为人和手段，一但像小海那样成了气候，势必更难对付！所以这一次我当机立断启用了马通，并通过安排在周到身边的大辉知道了他一直对外秘密通讯的习惯（原来大辉竟然是小白的人？！），之后我又通过我爸的关系，从运营商哪里调出了周到对外通信的内容，虽然短时间无法确定收信人的位置和身份，不过仅凭这一点便足以将周到钉死成组织里的叛徒，再然后，便是你见他的那次了……”

随着小白的话语，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老周受刑前的惨状，于是颤抖着问小白：“那、那你为什么同意我和他见面呢？”

听到我问话的小白，轻叹了一声才说：“因为我一直很好奇，好奇像他这样一个随处可见的混混，怎么就能让你们几个乖乖的高中生舍生忘死的跟着他！所以我让你们见面的目的，其实就是想弄清楚，他究竟有没有把你当成兄弟！”

“结果呢？”不知何时，我的眼前又开始变得模糊，于是下意识的问小白。

“我不知道。不过我能感觉出他不想让你卷到那些麻烦中，可同时他也利用你做了许多事。甚至在你离开后，仍以你为借口向我开出了条件，而我也的确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好在最后他没让我失望，不但扳回了局面，也替我彻底解决了小海和马通的全部麻烦。”小白摇着头给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现在看来，最傻的人其实就是我诶！人都死了还考虑这些做什么？”我抹了一把眼睛，苦笑着说。

“嗯，是啊。死了也好，活着也罢。周到算是做完了他想要做的事，也实现了对自己心里的救赎。这场城北的风云，他赢到了最后。”小白喃喃地说。

“值得吗？”我下意识地问出了这句已经无数次听到和回答过别人的话，继而激动地站起身问向小白：“你们觉得值得吗？你为了在你父亲面前证明自己、柴哥和老周为了还死去小静一个公道、小海为了复仇、老马为了不甘，你们为了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却让整个城北乃至小城都跟着遭殃，这值得吗？！”

“或许不值得，但我们没有选择。”小白空洞的望着我，苍白地说。

“我不能选择我的父亲，柴钟和周到无论做什么也不能选择让柴静复活，而小海和马通如果不选择上位他们早晚会被他人取代、死在这条绝路上！所以即使我们做的事不同，但其实我们做事的目的都一样，就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牺牲那么多无辜的人，他们也有家人、也有理想，也有追求活下去的权利！你们有什么理由凭白掠夺？！”我啜泣着朝小白大喊。

“没有理由。只能说，他们从一开始就选错了路，就像我们一样。而一旦选错了路，就必须承受在这条路上的一切，生死由命。”小白平静地说，停顿了一会儿后，他又继续道：“所以像我们这种人，自踏上这条路起，就不配再有亲情、友情和爱情，心里剩下的只有阴谋和杀戮。而你这样的普通人，要么被我们利用、要么被我们淘汰，唯一不被打扰的可能，便是远离我们。”

我用力地点了点，挂着泪水的脸上挤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说：“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松少的生活了。不过……”

微皱起了眉头的小白并没有插言，耐心地等着我把诀别的话说完。

“……不过，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了，我希望你还记得有一个在你受到委屈时一边骂你怂、一边为你不顾一切冲锋陷阵的兄弟，会一直等着你。”我坚定地说完，在小白那复杂的眼神的注视中转身而去。

“阿庆！”几秒后的小白在我伸手拉住房门时，颤声叫住了我。而我则回过头硬撑着那即将奔溃的情绪笑着问他：“小白痴，干P？”

“滚！SB”而他却先泣不成声地说不出话来。

走出包间的大门，我大步冲出了走廊，转过几个弯后才将自己狠狠地砸在墙上，失声大哭。虽然没看到小白的模样，但我相信此时的他也一定嚎得死去活来。（小白，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