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值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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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到小白的来电前，我还一度矛盾了很久。等待着他答应帮忙的同时，甚至暗自期待着他给出无法援手的结果：

答案如果是肯定的，按照他以往的路子，我只要时刻关注着《小城晚报》上那“城北流氓覆灭”的新闻，静候老周归来的喜讯就好了；

而答案如果否定的，虽不得不直面老周的生死，但却也可以让我间接回到自己那平凡的生活中，或许到那时，我还有机会去找寻那“痛楚过后的希望”。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在当晚与小白通话后，却完全超出了我的全部设想。

小白：“阿庆，你之前说的那件事，我可以帮忙。”

我：“啊？！！！噢……”

小白：“不过，我要先问你一句`你想过这样做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我：“我、我想过了，想了很久，想得很清楚。最后、最后还是决定要帮老周。”

小白：“呵呵。”听筒对面传来了一声嘲讽的笑。

“想得很清楚？我看你又犯了冲动的老毛病吧？为了一个没认识几年的普通同学就放弃自己现有的一切，甚至是未来，你认为这值得吗？”

我：“值得。老周他，不仅仅是我的同学，更是我的、我的`兄弟＇。”

小白：“哈哈哈，`兄弟＇？！他和你有血缘关系吗？他又为你做过什么？仅凭着处得来，就可以让你连放弃一切都觉得值得的`兄弟＇？”

我：“……”

小白：“阿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算是最了解你的个性。你重情义，讲感情，为人耿直。但你想过没有？为了心里那所谓的情义就轻而易举地放弃自己的一切，这TM还是耿直吗？这是冲动、是幼稚、是TM傻！周到他根本不值得你为他牺牲，他只是一个你认识几年的同学，只是一个在城北混不出名堂的小流氓而已！！！”

我：“够了，小白”

我低声打断了小白接下来的话，沉寂了片刻后，又坚定地说：“的确像你说的一样，我和老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也从来没为我做过什么，甚至我们只不过是在毁文仅仅相识几年的同学而已。但他的言行却一直影响着我，合得来也好，欺骗我也罢，哪怕只是我一厢情愿地为他牺牲，我也不后悔！”

小白：“你TM就是一白痴！！！一个无可救药的白痴！！！为什么啊？凭什么啊？他TM根本不值得……”

我：“这根本谈不上什么值得或不值得！！！也没什么原因和理由！！！如果你非要我给出一个答案的话，我只能说：`他对我来说，是和你一样的兄弟！！！＇”

……

窗外咆哮的狂风终于平息，正如电话另一端小白。我不记得他后来又沉默了多久，只记得他颤声回答我的最后一句话：“阿庆，我帮你……”

事情终于回到了原点，又或者说，开始了新的起点。

当晚，我便把通话的结果告诉了TMD，并且再三叮嘱他做好三件事：一、要他在未接到我的通知前，绝对不能做出任何轻举妄动的行为；二、要他继续开展好此段期间里的后勤掩护工作，并随时为协助我夜不归宿编造理由做好准备；三、要他对此事高度保密，特别是对伟哥，毕竟伟哥是毁文F4中能实现“顺利毕业、高校录取”这一艰巨目标的仅存希望。

打发完哭哭啼啼地TMD，我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远处那乌压压的一大片黑云，竟然难得的感到了些许轻松。没错，这次暴风雨或许真的要来了。

迷迷糊糊地我顺手按出了一串熟悉的号码，几乎在按到拨出键的同时闪电般的抢先挂断！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头，心里不由得连声暗叹，险些延续了自己那曾形成的“向领导汇报”习惯，现在的我们既已相忘于江湖，又何必牵肠而念念不忘？姑且就这么错下去吧……

卧室外响起了母亲催促我早点休息的叮嘱，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整场事件中最对不起的其实是我的父母。回想起他们对我的无私关爱，而我现在却一声不吭地将他们多年来所赋予的期望全部放弃了，知道真相的他们不知道会多么的伤心、失望！

想到这儿，我顿时感到一阵难过。忙一边答应着老妈，一边默念：无论未来怎样，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一定好好地孝顺父母。

……

连日来的失眠终于在这一夜得到了充分补充，我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直到手机的铃声响了好一阵子，才将仍处在迷糊状的我硬拉了起来，恍惚地瞄了一眼时钟，发现已是第二日的十点多，这才勉强撑开了仍在不断下垂的眼皮，提醒自己或许是小白的来电，绝不能耽误了大事。

“喂？”我懒洋洋地按下了接听键，甚至连屏幕上的来电人都懒得再看一眼。

“你到底是怎么和蕴蕴说的？！！！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到底想怎样？！！！”来电人怒气迸发的吼出来一串话，我虽然暂时还没听清出她的身份，但能肯定不是小白，因为是个女的。

“啊”我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随后才问她：“哦，你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