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探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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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由于之前的殴斗消耗了太多体力,也或许由于头部被击中造成了些许脑震荡,上车不久后我便一下子睡了过去。而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对面还坐着不断唉声叹气的父亲和不停数落他的母亲……
“都怪你,整天总板着一张老脸!教育孩子就知道照本宣科,平时根本不和他沟通,我不管!庆儿现在伤成这样,我要你负责,要你负全责!”母亲哭着埋怨坐在一旁的父亲,而向来严肃的父亲只是一声不吭的抽着闷烟,不时地叹上一口气。
“我也是为了他好嘛!中国的传统教育就是—身为一个父亲要有威严,要不平时怎么管得了他……”父亲的话说到后半句,似乎自己都泄了底气,最后几乎都听不到了。
“传统教育,你还敢提你的传统教育!整天把那些个见义勇为、刚正不阿的东西挂在嘴边,这下你满意了,儿子照你说的做了!可是现在却只能躺在床上。我不管,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呜呜”母亲边哭喊边用力地扯着父亲的衣角,而父亲只能带着一副焦虑无奈的神情继续沉默。
见此情形,我自然不能再继续假寐,忙咳嗽一声,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眯缝的眼睛……
“阿庆醒了?!庆儿啊,你怎么样?头晕吗?身上哪里感觉疼?口渴喝水吗?……”老妈第一个冲到床前,喋喋不休地问这儿问那儿,一副慌了神的模样。望着她那早已红肿的双眼,我差一点也大哭出来。
“别慌,先去叫医生过来!”父亲的声音在她的身后沉沉的传了过来。
“哎~我这就去,这就去!医生,医生,医生啊……”老妈凌乱地边高喊着边跑出了病房,病房内只留下我和父亲。
“爸,我……”望着父亲那一成不变的严肃神情,我怯生生的招呼了一声,等着他那严厉的批评教育,波涛般地涌现。
“嗯,你感觉怎么样……”父亲隔了许久才和声问了我一句。
?!
“还好。”我斜眼从病床角柜上摆放的镜子中瞧见了自己的模样。头顶扣着一个伊丽莎白瓜网罩,左前臂被白色的纱布厚厚的包裹着,不时传来一阵阵沉闷的疼痛,脸上也带着几块淤青,典型一副被围殴后的衰样。
“唉……”父亲轻叹了一声继续说:“医生说了,你的伤不算太重,头部有点轻微脑震荡,手臂有些骨裂,你不用太担心……”医生用来安慰家属的话,现在反倒由家属转述给病人了,虽说倒也不为过,但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真不知道父亲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哦。”所以我只能含糊地答应了一声,没了言语。
“嗯,那个……虽然你这次受了伤,但、但我觉得你、你做的……不错。”一向以严厉著称的父亲支吾着表扬了我一句,一句话说完,他的脸上甚至还闪现了几分微红。
?!!
我竟然被表—扬—了?
从未好好学习的我竟然因为打架被表扬了?!参与校外斗殴的我竟然因为打架被表扬了?!!被不良分子揍进医院的我竟然因为打架被表扬了?!!!
霎时间我的大脑有点短路,即便用尽了自己现有的全部脑细胞也无法将眼前的状况琢磨清楚。
“哦。”所以我只能再次心虚地应了一声,无法更多言语。
“医生这边、在这边……”所幸老妈带着医生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这才化解了眼前的莫名尴尬。
……
经过医生的再次检查后,我被确认并无大碍,除了左手上的护具要带上一段时间外,只要再休息几天便可恢复正常生活。医生走后没多久,父亲便藉口办理相关手续离开了病房,于是这次病房里只剩下老妈和不断用肢体回答她周身各部位反应的我。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才回到了之前的平稳状态。一静下来,我立即想起那些一直缠绕在心间的疑问,于是把问题一下子搬了出来,而对事情一知半解的老妈支支吾吾地也只说出个大概,经我好一番梳理后,才了解了事情的基本经过:
由于当日在警车上昏倒,因此我和伤情较重的TMD被第一时间送进了医院,而其余的众人都被带回了派出所。后来经过一夜的问训后,无关的众人先后返家,嫌疑犯则被留下继续控制。虽然事件的具体处理结果尚不知晓,但从校方得到的说法是:此次斗殴事件系由校外社会不良分子借事进入校内滋事衍生出来的校园恶性暴力事件。事件的主要责任人为社会不良分子,次要责任人为校内的个别学生,其余因保卫校园安全参与其中的校众,在此次事件中属利益受损方,不承担相关责任,因此次事件导致的校方及个人的一切利益损失,均由主要责任人一方承担……
听完老妈话的我,直把自己的一张嘴几乎撑到了极限!看似简单的处理结果,背后隐藏着诸多难以解释的疑云:长毛为什么没有将事情的经过全盘托出?事件中的次要责任人是谁?我们又怎么从问题学生一转身变成了毁文救世主了呢?
……
于是在事件发生后隔天的整个下午,我深陷在无数个为什么的迷团里难以自拔……噢?你们问我为什么不给大家打电话详细问一下?这就要归功于我那位关心备至、体贴入微的老妈了,当天她愣是以“电话信号会导致脑震荡程度加深”为由,态度坚决地禁止我与外界联系。无奈于母爱如天,我只能一个人卧于病榻之上辗转反侧、冥思苦想,反倒让自己那震荡后的大脑疼痛得不知又加重了几分。
一夜无话。
当第二天的朝阳初现,我便一骨碌地从床上坐起,全然不顾刚刚从外面买早点回来老妈的劝阻,急匆匆地嚷道:“老妈,我的脑袋已经一点儿都不疼了!真的,一丁点儿也不疼了!行行好,快把电话给我吧,我求您了~~~”
老妈忙着一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一边训斥我快躺下休息。见我半晌仍是一副无所畏惧、嬉皮笑脸的模样,只好佯怒着答应一会儿饭后就将手机归还给我。我笑着吸溜着碗里的粥,却冷不防的被她问了一句:“这么着急要手机,是不是着急和什么人联系啊?”
“是啊!”我毫无戒备的回答说。
“女同学吧?”
“嗯。”
“?!……嗯?!……噗!!!”
正在吞粥的我,直接在碗里喷了出来。来不及擦脸的我,带着满脸的饭粒和嘴里残余的稀粥慌忙地大声解释道:“不是、不是,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嗳~这有什么难为情的,老妈又没说不让你交女朋友。”
“噢,那还好……不是、不是,我确实没交女朋友啊!就我们班里的那几头烂蒜你觉得有配得上你儿子的……吗?我的妈妈啊!!!”
话刚说到一半的我,眼见着病房门被人从外拉开,一高一低两个倩影翩翩走进,气息风雅一如往日。正是那毁文的“万人迷”尹丽娜和“男人婆”王蕴。而从尹丽娜脸上狡黠的笑容和樱木脸上暴起的青筋来看,傻瓜也能猜到我刚才的臭屁,已被她们完完全全的吸了个正着。
靠,这一刻,我是真的很想死啊……
相比定格在原位已经傻掉的我和气鼓鼓的樱木,尹丽娜表现的倒是颇为自然。她先是顽皮地朝我眨了眨眼,看似随意地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蛋,见我仍是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这才小声说道:“傻瓜,你的脸上有饭粒!”随后又扯了扯身后樱木的衣角,上前一步甜甜地朝老妈问候了一句:“阿姨好!”
“你好,你好!一定是之前打过电话的小娜吧?你们快坐下、快坐下!诶,大老远地来看看就好了,还买什么东西啊?”老妈一边传统的客套着,一边让二人在侧面坐下,而勉强苏醒过来、刚刚抹了一把脸的我,则又被对话中的“之前打过电话”绕得云来雾去的一片茫然。
“没关系的,阿姨!我们和阿庆都是很要好的同学,是吗?蕴蕴、阿庆?”尹丽娜饱含深意地问道,同时又望向樱木和我,直把刚刚冷却下来的我俩臊的又红起脸来。
……
“阿庆这孩子脾气大、性格直,做事好冲动。这次要不是有你们这些同学们帮忙,他还不知道要被那些坏人欺负成什么样子呢!多亏了你们啊,你们不知道,这孩子小时候就正,好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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