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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艰难的日子第一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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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秀兰发了话,陈建民便不敢再说啥了。大家默默吃完晚饭,各自回房。

回到房里,高华还在埋怨丈夫:“你这个驴脾气,啥人得罪你啦?弟妹们对你和宝宝这么好,你就要上班了,他们是打心眼里为你高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陈建民说:“我就是埋怨了几句,也没说不去上班呀。”

高华说:“你以为我们纺织厂好呀,别看挂着国营企业的牌子,其实干过了就知道,纺织女工可辛苦了,在织布机旁边走来走去的,手脚都不能停,一天算下来要走七八十里地呢,而且又是三班倒,白天黑夜颠倒过来过,头都转晕了,你说我赚那几个钱容易吗?”

陈建民看着满脸疲态的高华,也觉得自己理亏,埋着头低声说:“高华,对不起啊,我是心里有股怨气,发泄一下就好了,现在没事了。”

高华埋怨他说:“你没事了,我心里还不痛快呢,莫名其妙就发一通火,弟妹们难道是你的出气筒?”

陈建民说:“在农场里,不管咋的我还有一份工作,还有工资拿,现在倒好,回城快半年了,一天到晚憋在家里,心里就不是滋味,这样下去早晚会憋出病来的。”

高华问道:“现在不是有了工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陈建民说:“我就是对街道厂的工作不满意。”

高华说:“说了半天你心里还有怨气,刚才妈说你的话都白说了。”

陈建民说:“妈说的不错,有份工作总比没工作强,多少有份工资。”

高华说:“这就对了。你看啊,宝宝马上要上幼儿园了,这又是一笔开销,靠我一个人一个月三四十块工资够吗?现在我们一家人吃在一起,弟妹的伙食费加上你妈的退休金,合起来过还算凑合。可弟妹们早晚要成家的呀,他们也得攒点钱下来,为以后做打算呀,咱不能老这样揩油下去,每次吃饭的时候我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陈建民说:“高华,你别再说了,这个道理我懂,你放心,我明天就去报到,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高华和陈建英同在一家纱厂工作,又碰巧都在布机间做挡车工。陈建英过去也在农村插队,他们的父亲过世得早,当时家里只有一个顶替名额。为了让妹妹先返城回上海,陈建民毫不犹豫地把这个名额让给了妹妹陈建英,就这样陈建英顶替妈妈进了纱厂。陈建民这样做自然有他的想法,陈建英在安徽农村插队,生活过的非常艰苦。自己和高华在黑龙江农场工作,结婚生子,虽说离家远点,工作还不错,有一份稳定的收入。而且,前年高华的母亲在棉纱厂退休,高华顶替母亲进了纱厂,已经把她和女儿的户口都迁回上海了,陈建民已无后顾之忧。后来他在黑龙江农场等了两年,盼星星盼月亮一样总算把回城的调令盼了下来。可是回到家里,大半年下来,他的那股兴奋劲儿就逐渐冷了下来。这半年里,他除了在家里领着宝宝以外,整天无所事事,尝尽了冷漠和孤独。要是在农场,他有做不完的事情,忙都忙不过来,哪像现在,倒像个全职的爸爸,宅在家里带孩子。他很想带宝宝到公园去玩耍,孩子也有十几个月大了,应当到外面见世面的,可是他兜里没钱,不敢消费,只得跟宝宝呆在家里。两个月前,家里倒是来过两个人,说是街道里要招收里弄干部,他和他们谈得挺投缘的。当谈起他们曾经就读的学校时,不曾想他们竟然毕业于同一所中学,是不同届的校友!这让建民兴奋不已。他们让陈建民写了几个毛笔字,陈建民在农场里当过老师,毛笔字自然也不会差。他找了张旧报纸铺在桌子上,用毛笔蘸饱了墨汁端端正正地写下了“勤奋工作”四个大字。这四个字写得苍劲有力,连这两个校友都忍不住啧啧称赞。临走前,这两个校友嘱咐他安心在家里等通知,两个月之内,通知一定会下达。过去陈建民也不去专门留意里弄干部的工作,听说好像是做些婆婆妈妈的事情。有一段时间,他有意无意地抱着宝宝到居委会门前转悠,看看那些居委会的干部到底在干些啥事情。他观察了几天,得出的结论是,虽说居委会干部不是建民心目中的理想职业,但作为要承担养家糊口重任的他,总比没有工作呆在家里强。陈建民满怀希望在家里等通知,闲余时候还拿出笔墨练练毛笔字,居委会的干部搞宣传出黑板报是常事,字写得不好可要让人笑话。可是又两个月过去了,通知的事情一直杳无音信,好像石沉大海了,最后等来的是让他到一家里弄加工厂报到的通知。你说他心里边怎不恼火?

晚饭后,照例是一家人搬着竹椅、板凳,聚在大门口乘风凉、谈山海经的时候。每逢此时,吴秀兰总是抱着宝宝边煽着扇子边唠叨着油盐柴米那些事,弟弟陈建胜也总是喜欢谈他厂里的技术革新,什么模具的精确度相当于一根头发丝的多少分之一等等。陈建民躺在竹榻上,一言不发。经过全家人的劝导,他的心平静了许多。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吧?他想起当初在黑龙江农场的时候,他跟高华在当地结了婚,成家以后他也像其他老职工一样,腰里扎了根绳子,上山去砍柴。自己家门前的院子里垛起了高高的柴火,学生的家长还送了他不少半大的小鸡,说鸡养大了会下蛋。过了些日子,那些鸡果然长大,还真的下了蛋,从此他每天都能从鸡窝里捡到七八个鸡蛋。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蒸馒头,把面和好以后,拌上发面的启子,放在面盘里发酵,临上笼屉前,面还要和一些面碱,否则馒头蒸出来要发酸。结果面碱放多了,蒸出来的馒头个个都开了花。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唉,路是人走出来的,哪座庙里不供菩萨?事在人为嘛,只不过有的庙里香火旺一些而已。远处飘来一阵阵歌声,那些歌唱发烧友每晚都会聚集在一起,或把四喇叭的收录机音量开得最大,或兴致盎然地弹着吉他唱着过去的老歌。歌声随着晚风一起飘来,使得陈建民的心情好了许多。他随着歌声一起低吟起来:“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欢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其实他的心眼里根本就没有埋怨家里人的念头。要说埋怨,那也只能埋怨他自己,想当年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也不知天高地厚,把手指咬破,写血书报名要到祖国的边疆去,到最艰苦的地方去。结果呢,去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插队,一恍就是十来年,从一个毛头小伙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一切只能怪自己。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平和了许多。他现在想的是,明天要到一家新的单位报到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单位呀。人家能活,自己肯定也能活,只要把它当做一个新的起点,肯定能够活出个人样来。想到这里,他从竹榻上欠起身来,对建胜说:“建胜啊,明天你早点起来,用你的脚踏车把我驮到那个小工厂。”

陈建胜起初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明白过来:“好咧,我保证,一定把你安全的送到!”

陈建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这个岁数,不知道到了这家厂里还能干点啥?当个扫地工总归行吧?”

陈建英这时候才敢和二哥搭腔,她说:“二哥当扫地工,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吗?按照你的水平,当个车间主任还是绰绰有余的,哦?”

陈建民瞪了她一眼,说了句:“多嘴!”吓得陈建英吐了下舌头,生怕她的二哥再发作,拼命摇起了扇子,躲在一旁不敢再做声。

陈建民看了看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高华的澡洗到现在还没洗好,等一会儿我还要送她上夜班呢。她们厂是不好迟到的,迟到了要扣奖金的。”

陈建胜说:“不着急,等一会儿我用脚踏车把嫂子送到厂里就是了。”

陈建民重新又躺回竹榻上,闭上双眼,懒洋洋地说:“那好吧,这件事就拜托你,辛苦你了。”说完这句话,他再也不发声了,仿佛睡着了一般。以往,每逢妻子上夜班或者中班下班,他都要去接送。其实老婆上班的厂子并不远,只有两站路程。只是一者他也没有工作,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接送一下,权当是散步。二者,深更半夜的他也确有些不放心。再者,既然弟弟愿意送,小叔子送嫂嫂天经地义的,他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他要养精蓄锐,迎接明天的战斗。现在,他在思考一个重要问题,这个问题别人敲破脑壳也不会想到。这是什么问题呢?这个问题就是:退一万步,要是真的当上扫地工,那么他要奋斗多长时间才能当上车间主任?从一个扫地工到一个技术工人,然后再升班组长,再然后是工段长,最后才是车间主任。除了自己的努力外,还要看机遇……他不敢再往下想了,总之很难。想着想着,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以至于高华洗完澡,收拾停当后,还在他的竹榻旁坐了一会儿,乘了会风凉,然后再由陈建胜用脚踏车把她送到厂里,人又返了回来,坐在他的身旁跟陈建英聊了天。

陈建英望着躺在竹榻上熟睡的陈建民,小心翼翼地说:“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二哥的脾气变得急躁起来,以前没见过他这样。”

陈建胜说:“姐,你别跟他计较,他心里堵着,气没地方发泄,你要多体谅他。”

陈建英愤愤不平地说:“小弟,你说谁没有下过乡插过队?我受的苦不比他多?我又不是他的出气筒,我跟他挨得着吗?他干嘛老拿我出气?”

陈建胜笑笑说:“姐,不是我说你,你平时说话也太不注意场合,连察颜观色也不会,说起话来有搭没搭的,他不冲你才怪。好了,这段日子你就少插话,别自讨没趣,听见了没有?”

陈建英说:“人家是替他高兴才这样说的,好话坏话都听不出来,这是什么人啊?”

夜有点深了,一阵阵晚风吹来,大家都有了凉意,感到有点儿倦了,准备收拾椅子回家,这才把陈建民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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