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章（2/2）

但滑冰需要练习，新手上去免不了摔几跤，摔得半天爬不起来的也有。但是孩子气们的身体软，可塑性强，不当摔，一个比一个逞能，倒下去接着爬起来，前赴后继地再练、再滑。没过几天冰道磨得就像镜子，锃明瓦亮。晚上走路的人，尤其是外面来的人，不小心踩在冰面上，会重重地摔倒。

滑冰的游戏应该说是男孩的，可桃她们有这么俩三个还偏要试试。桃迈着碎步朝冰道跑去，到了跟前，碎步变成了大步。没想到，她刚踏上冰面单脚就先滑出去，后面的脚没有跟上，一个劈叉式的动作，身子一歪，撞到了墙上，砰的一声，摔得她没了声音，有好几秒钟的时间。

万林赶快跑过去，把她扶起来，说：“女孩就是女孩，偏要玩男孩的游戏，这不是找着挨摔吗？”领她到路边的石头上坐好，桃好大一会儿人才缓过劲来。

桃的腿虽然疼得很厉害，头上还起了个大包，但是她没有哭，幸好地面是土坡，没有磕破她的脑袋。万林在这群孩子们里滑的最好，由他经常带桃滑冰。他们两个手拉手，同时起跑，开滑，桃紧张得牢牢抓住万林，心情无比激动，既兴奋又害怕。

还记得万林和桃处对象那会儿。

万林家庭条件好，多少女孩都想嫁到他家，桃就是其中一个。

桃通过在县里电影院上班的熟人，买上当时很贵还不是很好买的《高山下的环》的电影票，强行拉上万林去看。

在看电影当中，遇到男女主角单独相处的镜头的时候，桃有意无意把头靠在万林的肩上。万林只乐呵呵地瞪着银幕，不时提醒她，你要感觉困了，就稍迷糊一会儿。根本就不理解是桃向他表露自己喜欢他。听到男女主角对话时，故意说她们那句没有听清，让万林给自己再说一遍。万林感觉不到是桃想让他亲口讲，表达自己的想法。

当时从电影院出来，把回去的末班车都误了。万林倒买了二斤苹果，你一个我一个，一路上吃着，说着，笑着，步行的回了家。

万林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和老五离婚后，过的还可以吧？”

桃说：“那敢说可以。要不是撞了你的车，还真想不到能见到你。倒是你越活越年轻了，要是在一大堆人里，我肯定一眼还能认出你来。”

“都四十多了，怎么不老？不过，你也没有大的变化，还是原来的样子。”万林笑着对桃说。

“别说了，你看我脸上都有皱纹了。女人就怕老，女人四十豆腐渣，一点不假，老了就什么都完了。你们男人就不一样了，男人四十一朵嘛！”

“你部将拣好听的恭维我吧，”万林正经地说，“说实话，你确实不老。”

桃听到万林说，自己还不老时，内心动了一下。接着问：“我的大老板，大恩人，你现在生活的怎么样？顺风顺水吧。”

“没让你赔偿去修车，就成了大恩人，还老同学旧情人呢，有点过了。生意可以说马马虎虎，够自己一大家子吃喝过日子，唯一不足的就是天天回到家，看到我家里那位黄脸婆，就啥心情都没有了。”

“唉呀，怎么那么说呢，她是你的老婆，孩儿他妈。”

“我还有事，今天咱们就到这儿。把你的电话号码留给我，改天再聚。”

“好的，哪天我们在一块儿好好叙谈。”桃意味深长地说。

万林会意地点了点，招了手说：“服务员买单。”

两人亲亲热热像情侣一样走出了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