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两个小鬼一个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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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了眼，哪家的小孩半夜三更不睡觉会跑到大马路上看着。

“你在看什么呢？”爸爸见我没走，问我道。

我指了指前方，示意他看，说：“爸爸，那远处有两个小孩看着我们。”

我爸爸一听捂住我的嘴和眼睛，嘴里连忙说道：“小孩子，瞎看什么，赶紧把眼睛闭上。跟我回屋。”

我扒拉不开爸爸的手，便嘟囔着嘴跟着他回去了，还不死心的回头想再看看，却被强行板正了头。

“回去不准跟你妈妈说，知道吗？”

我看着爸爸坚毅的叮嘱，刚想问的疑问又缩回肚子里去，于是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里，妈妈已经累得睡着了，鞋子外套都没脱掉。

我爸叹了口气，给她脱了鞋子和外套，将她送进了被窝，然后又理了床被子，示意我进去。

我只好脱掉衣服钻进去，然后问道：“爸爸，你也快来睡觉吧。”

我爸看了一眼，说道：“你先睡，我去找你爷爷有点事，一会就回来。”

“那我跟你一起去，我都好久没看见爷爷了。”

我爸制止了我，命令我就在被窝里等他。

我只好点了点头。

等了没多久我便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爸爸才回来，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睁眼一看，床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便自己穿好衣服，准备去洗漱。

刚走出大门，便发现河道上站满了人，我感到奇怪，便跑了过去一看究竟。

走近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在叹气，有些人嘴里还骂爹骂娘骂陈寡妇，我努力想分开人群，挤进去看看，还没开始就被一个大人拦住了。

“哎呀，这是哪家的小娃娃，赶紧回去，这不是你能看的。”

我抬头看着他，说道：“我是张天鸣，是我爹的儿子，为什么我就不能看。”

话还没说完，就被不知道从哪里走来的人一把抱起，我转头一看原来是妈妈，这再一看，便看到了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画面，那寡妇的小儿正全身湿透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我爸爸和爷爷都蹲在地上皱着眉头抽烟。

我妈妈斥道：“不准回头。”

我一惊，抬头看妈妈的时候，发现她正流着眼泪，回到家里的时候便一发不可收拾抱着我一阵痛苦。

后来过了几天我才知道，陈家小儿在我们下午走后便已经溺死在河里了，当天晚上陈寡妇才会找不到他，全村的人根本就没想到他已经死了，而且深陷在芦苇之中。

我问那第二天怎么就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呢，我爸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说出了口，原来我那天晚上看到的情景有着很深的意义，所以我爸出去就去找爷爷商量，把我看到的事情跟爷爷一说，爷爷便断定那小儿就在路灯旁边。

我问爷爷，那个小儿的尸体怎么办？

爷爷叹了口气，拍了下桌子骂陈寡妇真不是个东西，竟然甩手不认，脸上没有一点关心和内疚，还反过来诬陷村子里的人把她的小儿害死，还要赔钱，这简直丧尽天良。谁肯赔给她，最后不了了之，倒是一个人转身跑了。

总不能将小孩子弃之不顾，还是村子里一些有义气的乡亲们合伙买了个棺材，然后超度超度，便在后山下了葬，墓碑都没有立，没有知道那小儿叫什么名字。

我问妈妈知道不知道，她也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待所有人各忙各的事情之后，爷爷便把我带了出去。

我问道：“爷爷，你要带我去买好吃的吗？”

爷爷笑着看着我说道：“天鸣啊，爷爷给你买好吃的，你要回答爷爷的问题。”

我点了点头。

“听你爸爸说，是你晚上看到两个小孩站在路灯底下看着我家是吗？”

我又点了点头。

“一高一矮是不是？”

“是的。”

“你跟妈妈去陈寡妇家给那个小儿送东西吃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后来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第一次去的时候，有一个小孩躲在门后偷看，我叫他出来玩，他也不肯出来，后来走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爷爷问了我那个小孩的样貌之后，一拍手，便说知道了。

待我再想问爷爷到底知道什么了的时候，他也闭口不谈，我也识趣不问，因为爷爷带我买了好多好吃的，还让我不要乱说，特别是自己看到了什么。

我舔了舔冰淇淋，哪管那么多，表示爷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爷爷笑着拍拍我的头，便领着我回家。

这件事情其实还没结束。

自从出了这个事情，陈寡妇就不在这个村子待着了，原本的房子也卖掉用来还赌债，自己也嫁给了远村的一个流氓，听说又生了一个小孩，听李姑说，虽然那个流氓比较痞，但是陈寡妇生的是儿子，一家欢喜不得了。有一次，陈寡妇把小孩子放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去打麻将，被那个男的从麻将桌上拖下来，打得鼻青脸肿，从此自己乖乖在家带着孩子。

我妈妈听了冷笑几声，说了一句活该，恶人有恶报。

有一天，我放学在校门口等妈妈来接的时候，却发现爷爷来了。

“爷爷，怎么是你来接我，妈妈呢？”

爷爷帮我放到他的二八大杠的后座，跨上便骑，然后说道：“别问那么多，爷爷带你去别地儿玩去。”

我一听，特别高兴，因为也就是平时爷爷喜欢带我玩，爸爸经常要出去跑生意，妈妈也不太让我出去玩。

到了地方才发现，原来是来到陈寡妇的新家，那是一间小洋楼的房子，比之前屋子要强上许多。

进院子，爷爷把我放了下来，刚架好自行车，里屋就有人出来迎接我俩。

“张爷，你来啦！”

我看了看那人，穿着李小龙一样的背心衫，手臂和前胸都纹着纹身，长得五大三粗，右侧脸还有一条很深的刀疤。

我有点害怕，拉着爷爷的手想往外面走。

爷爷摸摸我的头说没事，然后跟那纹身男说道：“我孙子刚放学，我顺便去接他，带到这里你不介意吧？”

纹身男连忙摆摆手，说道：“您老能来我可感激不尽了，哪敢提那么多要求。”

然后转头朝里屋喊道：“你这个臭娘们，还不出来拜拜张爷，窝在屋子里生蛆啊，赶紧出来。”

话还没说完，就从屋子里跑出一个女的，就是陈寡妇，脸上挂着眼泪，还有淤青，头发散落，鞋子都没穿跑到我们面前，就朝地上一跪，哭着说道：“张爷，你可救救我家的儿子，求求你了。”

爷爷赶紧把她扶了起来，然后安慰了几句，便拉着我和这一男一女进了屋。